“哎,跑慢点啊。”陆怀安一一应了,笑眯眯地嘱咐。
“知道……啦~~~”
小娃儿们过去了,周叔眉头皱得死紧,终于忍不住了:“怀安,我想去你们支书家坐坐。”
支书?
陆怀安有些诧异,倒也没拒绝:“成,反正还早,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在不在家。”
他进去打电话去了,周叔站在门前,看着那群孩子捉迷藏。
他心里,忽然很是迷惘。
不是他说,他们村里头的小娃儿,就没一个这般大方的,见了人全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半晌打不出一个屁来。
要么就皮得不行,三五个大人都拦不住。
尤其是听周乐诚说,他们这些孩子,全都在读书,没一个辍学的以后,他真是心中酸涩不已。
这支书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做到的?
他一定得去取取经。
陆怀安打完电话,笑着走了出来:“叔,走吧,支书在家呢。”
三人一过去,不仅支书在,连村长都刚好在这边喝茶。
周叔也没拐弯抹角的,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寒喧过后便直入主题。
等他说完,村支书和村长都愣住了。
“啊?”
取经?
“村,村民的管理和协调?”村支书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迟疑地:“我没有啊!”
原先的村民都是租的屋子,哪敢吵架啊,生怕被人告了在这边住不下去,讨好别人还来不及呢。
至于新来的村民,那都是家里头遭了难过来的,原住民都同病相怜,有时几棵菜种歪了什么的,压根也不会过去说。
“这个……”村支书放下碗,实在没脸讨这个功,实话实说地道:“我都没做过这些,我的工作一般都是做报告。”
难道,是村长?
见众人看向他,村长都呛了一下,咳了两声连连摆手:“我,我也没有,我一般都是做规划来的。”
他忙着帮村民们发家致富呢,矛盾什么的,不都是村民们自行解决吗?
就算有吵架的,那回头就合好了,压根也不需要他出面啊!
周叔听完,沉默了。
顿了顿,他才鼓起勇气:“那……你们是怎么说服他们,不让孩子辍学的?”
天知道这个工作,他开展起来有多难,学校找过来,他都要作陪的。
“啊……”村支书和村长对视一眼,有些尴尬:“我们没了解过这个啊,读书……这不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就算有想辍学的,那也是孩子自己想,家里又不缺这个钱,只要娃肯读,那都是往死里送的。
能读到哪,就送到哪。
村民们的思想,就是这么的朴实。
周叔心微微一动,是啊:“不缺这个钱……”
他忽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是的,财富的差距。
因为有钱,所以新安村的村民们压根不会为了一两棵菜去吵架,有这功夫不如多种两棵呢。
因为有钱,所以他们更不会去故意占人便宜,说出去名声还臭了。
也因为有钱,所以他们的孩子不会辍学,因为这点学费,他们压根不当回事。
一切的一切,源头还是在于,他们村里的人,都太穷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周叔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陆怀安:“他们是怎么富起来的啊?”
难道,是因为诺亚这个厂子?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陆怀安笑了笑,不过也不全是:“大头还是在他们的卖菜收入上。”
卖菜啊……
不过想想,他们村里太远了,这个可能不合适。
周叔一直在琢磨,他们村里能靠啥赚点钱。
不过这事,陆怀安也爱莫能助。
那一村的人,除了村长和周叔,其他人都不咋地。
到家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沈如芸和婶子忙活了一上午,做了满满一桌的菜出来。
她笑吟吟地迎出来,非常热情地请周叔上坐。
“里头光线有点暗,我干脆把桌子搬外头来了。”
打开风扇,堂屋里比餐厅还凉快些。
正准备吃饭呢,钱叔一脚刹车停在了门口。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小芸,添双筷子。”
陆怀安招呼钱叔过来坐,结果钱叔抹了把汗,跟周叔他们打完招呼后,有些迟疑地道:“怀安,来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啥事啊?整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给周叔说了一声,陆怀安放下酒杯,起身跟着他走到门外。
周叔有些慌乱,开门见山地道:“你这边有钱吗?你个人的。”
“要多少?”
钱叔顿了顿,还是实话告诉他:“要十万,老马这边现在差十万,交不出来他可能要抓起来了。”
嗯?陆怀安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你不是已经借给他了?”
“嗐!我借他的他交上去了,但他没说,他还跟银行贷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