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到这儿,丹田里的小诛不乐意听了,在丹田中撒泼打滚,弄得夏言小腹一阵阵绞痛。
夏言只好按着肚子,苦着脸说道:“您看现在,它又闹上了。”
听夏言这么一说,房满山神色凝重起来:“怎么会这样?”
“这天底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夏言看了看满座的饭菜,说道,“我的变异剑种虽然威能极大,可却非常强势,压制住它,让它为我所用,我是不敢有丝毫松懈的。
正因为如此,我的心境不能出问题,一旦心境不稳,很容易万劫不复。
现在我父身陷囹圄,我若不去看他一眼,良心何安,心境又怎么可能平稳呢?
到时候,怕是不用您收回保送资格,我自己也无福消受了。”
房满山听到这里,身子往后仰了一仰:“你小子在扯淡。”
“那我再换个说法。”夏言毫不气馁,继续说道,“我跟姜苑他们不一样,他们四大首席,在入学之时就是天子骄子,被各大校区重点培养。
而我,十年苦修默默无闻,甚至后八年,实际上只挂了学宫的一个学籍而已,平时已经不去学宫了。
我的主管剑修穆上师,对此不管不问。
可这不能怪他,毕竟我之前天赋不好,他要教那么多学生,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穆上师的为人,我是了解的,他确实有些疏于人情世故。
可等到我年龄到了学宫上限之后,他依然会给我这个八年不过问的学生,一个宝贵的论剑名额。
他心里有杆秤,我心里也有。
所以今天他说他认为我会输,然后把我手脚打断,这话我是不信的。
在我看来,这是您跟他演的双簧,您在借他做我的人情。
我不知道我夏言何德何能,能被您这么看重。
可既然您看重我,那我就能赌一下。”
说道这里,夏言对着房满山抱拳拱手,正色说道:“我赌就算我告辞而去,您也不会收回我的保送资格。”
房满山看着夏言,脸上神情一阵阴晴不定。
“那我再换一个说法。”夏言说道,“您做我人情,那么首先的前提是,我夏言要重情义。
如果我是一个白眼狼,会念您这份情义吗?
学宫的教导之恩,我以后就算修行有成,会念及吗?
而我爹现在这个情况,我生为人子却不去护一程,那我这个不孝之人,心里有您期望的那份情义吗?
所以,您肯定会放我走。
现在这顿饭,只是您给我的一个心性考验而已。
这顿饭我要是踏踏实实吃完,我的保送资格说不定就没了。”
整个包厢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其中江小艾原本吃得挺开心的,这会儿左顾右盼了一阵,然后放下了筷子。
姜苑的嘴很小,现在却张得能塞下去一个鸡蛋。
只有顾展颜就跟没听懂似的,照样闷头吃喝。
房满山摸了摸脸,抱怨道:“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深呢?”
夏言笑了笑,站了起来:“房上师,学生告辞。”
“等会儿。”房满山说道,“要去也别你一个人去,我派个人帮你。”
“不用,我有帮手。”夏言说完这话,伸手拍了拍顾展堂肩膀,“别吃了,出发。”
顾展堂仰头一甩额前乱发:“这活儿太难,要加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