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顾展堂的三条路建议之后,夏言决定把这位大才子推荐给房满山。
夏言听出来了,这是一个以复兴宗门为己任的人,有崇高的志向和坚定的信念。
这样的人,以后留在世俗界不合适,要第一时间去修行界做牛做马,建立宗门。
至于以后在皇宫坐镇的人选,他不是还有个师兄叫荆飞白嘛。
荆飞白是说什么也不会去修行界的,干这活儿合适。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早上,夏言就带着顾展堂再次敲开了房满山的门。
房上师睡眼惺忪,一脸郁闷:“又怎么了?”
“继陈饕餮之后,我再给您介绍一位学生。”夏言手往旁边顾展堂身上一引,“这位,是咱们南校区的旁听生,没有正式学籍。不过您看他这一身气象,当个旁听生属实是埋没了。”
房满山翻了翻白眼:“他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吗?李陆大人,之前就是托我给他办的旁听生资格,为了让他方便保护你。”
“那现在我也用不着他保护了嘛。”夏言陪笑道,“要不您再多收一个学生?”
房满山无奈道:“手伸过来,我搭个手。”
顾展堂一阵皮笑肉不笑,递上了手腕。
夏言在一旁自信满满,静候佳音。
顾展堂当年会被他师父看中,视为能肩负起宗门重任,修行天赋自然是出众的。
他的剑种具体是什么情况,就连夏言也不清楚。
只是夏言在跟他切磋的时候,能感觉到,那是个风系变异剑种。
风系剑种本来就很少见了,之前南疆遇上的于贞就是,一旦到了先天境,身法之快就跟不讲理似的。
再加上变异,所以顾展堂的底,到现在夏言都没完全摸清楚。
只是就跟顾展堂从来不问夏言剑种具体情况一样,这是个人修行隐私。
除非是论剑赛场上,为了战术配合,否则别人不好直接问。
所以今天来房满山这里,夏言其实也想借房满山搭手的机会,知道顾疯子到底什么变异剑种。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房满山和顾展堂两人,本质上身份是类似的。
一个是学宫上师,另一个是保镖兼杀手,实际上,都是修行宗门的传承者。
房满山是太虚宗外门弟子之首,而顾展堂在双剑齐全之后,是御极宗的世俗行走。
论身份,顾展堂自认为不在房满山之下。
所以顾展堂手是伸过去了,却没打算真的让房满山检查自己的修为,因为这意味着示弱。
这不单单是个人颜面问题,还是关系到宗门尊严。
顾展堂有宗门秘法,以先天罡气紧守丹田,就是不让房满山的罡气进来探测剑种。
于是房满山手一搭,脸上的肥肉就抖了抖:“你什么意思?”
顾展堂甩了甩头发:“抱歉,我这变异剑种就这德行,不乐意被别人看。”
夏言一听事情要遭,赶紧在一旁替顾展堂圆场:“这剑种至少比我的剑种听话,我之前还不小心弄伤了房上师呢。”
房满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心里也明白了。
对面这黑衣青年跟自己一样拥有宗门传承,而且在宗门内身份不低,出于宗门尊严,不想被自己窥视修为。
而他拒绝的方式,确实比夏言初选那会儿要温和多了。
自己那次强撑着回来,躺了一个多礼拜。
修行圈的事儿,不光是打打杀杀,也得讲人情世故。
先天境的年轻剑修,别说是变异剑种,就算不是变异剑种,万剑学宫不给学籍,其他学宫会抢着给,毕竟这是能在论剑赛场上给学宫争荣誉的人才。
房满山压住了心底的火气,说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变异剑种叫什么吧?”
顾展堂刚要回答,却被夏言扥了一下袖子。
只听夏言笑道:“他跟陈文炳一样,变异剑种一直没命名,您以后是他的主管剑修,给他剑种起个名字吧。”
房满山一听这话,心里就开始盘算了。
带着个年轻剑修上我这儿来,要一张学籍那就罢了,剑种还不让看。
真当我房满山这么好说话?
行,既然让我起名,那就别怪我尖酸刻薄了。
房满山眯着眼,微微笑道:“我看这剑种紧守门户、只进不出,再看这位少侠黑衣白剑、仪表堂堂,这让我想起一种神兽,不如叫貔貅剑灵吧?”
夏言笑了:“陈饕餮,顾貔貅,一个只吃,一个不拉。明年的学宫论剑,你俩这算组合。”
顾展堂神情抑郁:“我去你的。”
……
这天上午,在给顾展堂弄到学籍之后,房满山留夏言吃了顿午饭。
顾貔貅不在受邀之列,可见房满山虽然给了他学籍,其实心里并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