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饭香中,楼近辰醒了,而童子早得到了观主的吩咐已经为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为住处。
在两个童子不在身边,在前面诵经做功课,他不好去打搅,然而昨天一夜打斗与赶路,肚子又饿的紧,便寻了碗筷,从锅里打了三大碗米饭吃,吃完之后,他们正好回来,便又向他们打听附近哪里有水潭,于是寻着前去洗了一个澡,又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了,洗干净,将其中一件外衫拧干,围在腰间,也没穿内-裤,就那样手拿着另外几件湿衣,晃荡着回来了。
“真是野人。”说话的是两个童子之中那一个胖的。
旁边那一个昨天晚上为楼近辰开门的童子,倒是没有说话,但脸色也不太好。
楼近辰自然知道别人为什么生气,自己将别人煮好的饭都吃了大半,也没说一声,人家骂两句很正常。
“在下楼近辰,见过两位师兄。”楼近辰说道:“打搅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师兄海涵。”
“你一声不言便把我们一天的饭吃了大半,哪有你这样的。”瘦童子没好气的说道。
“呃!”楼近辰有些不好意思:“只因昨晚一路奔波,实在是饿得紧了,又见两位师兄在诵经,便没有打搅。”
“你以后也是观中的人,你也得干活。”那个胖童子显然也知道他昨天晚上来的,并被收为记名弟子,早上又见他身上的泥土和风尘,便也没有再追着这事不放。
“那是自然!”楼近辰痛快的答应下来,两位童子脸色好看了一些。
“以后你就挑水,砍柴吧。”胖童子再一次的说道。
“可以。”楼近辰知道,他们挑水应该是在后面的那一个山泉洞里,路途颇远,他们身量未长,肯定有些吃力,所以将两样较难做的重活让自己做。
但是他并不在意,劳其筋骨,亦是磨炼意志。
于是,楼近辰便在这火灵观中住下了,当天下午观主离去炼丹,交待三人无事不得离观。
三人吃了晚饭之后,紧闭观门,各自回屋。
楼近辰回到屋中,这才有时间定下心来看观主给的那本册子。
炼气法好大名声,楼近辰自然想要了解其中玄妙与修持之法。
翻开书册,看上面的字,应是手抄本。
“天地有气,滋养万物,采而炼之,合念成法……”
……
……
“《采炼日月法》”楼近辰将这一本书看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概念。
这炼气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炼身中精血化气,一部分则是采日月之精华而入体炼化为法力。
而想要炼气成功,首先要意志凝炼的人,这其中本身的意念极为重要,若是三心二意,对修行有着怀疑,便永远无法炼气成功。
而若是意念坚定者,便最易入门。
他又连续看了两遍,然后再细看修炼的步骤。
“观想日月沉照,炼烧精元为气,行于经络之中,如蛟行于江河,化龙飞升。”
这是一整个的修炼过程,但万事总有个开头,开头则是最难的。
“应时而观想日月!”
现在正是晚上,他来到窗户边上,看着天空的明月照入自己身中,自脑中而下,过咽喉,如吞月一般,一寸寸的过五脏六腑,最后照入脐下三寸,这是精元生发之处。
这里的精元若是化为气,便成气海。
当他观想的月光落入时,已经只有一缕微光,在脑中时还是一片皎白,越往下,似乎被肉身阻隔,意识也被消磨,只有一缕在他坚持之下照入脐下三寸处。
“维系一念不灭,无念无想,借月华而炼精化气。”
月华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灼烧般的力量,想象着一缕阴冷火焰在燃烧,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慢慢的,那一片漆黑之中似被点燃了光,他的意识仿佛在其中生了根,着了床。
然而这时,那一缕意识有些不听控制,它似乎活了过来,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挣脱束缚脱身而去。
楼近辰想到了书册上的一句话:“意识生根,精元化气,如虫欲蜕壳自去,降而服之,炼气之始也。”
他不敢有丝毫的分心,如果这里没有降服,任由精元炼化出来的‘气虫’脱离身体飞走,那自己将元气大伤,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补回来,那书册之中有着重警告。
他以意识引导那蠢蠢欲动的‘气虫’自气海之中-出来,顺着经脉而上,这个上游的过程,亦是使自身的意识不断与之融合的过程,亦称之为炼气。
越是往上,越是靠近脑海,他本身的意识便越强,‘气虫’随着意识的融入越来越壮大,直入眉心。
“轰!”
楼近辰觉得自己开了脑壳,竟是刹那失神,也对‘气虫’失去了束缚。
在他失神的一刹那,那‘气虫’便要朝外冲去,它要挣脱身体的枷锁,飞入无边的月华里,成为天地精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