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替公子答话:“我家娘子修道,我公子以非凡士,自然知道些法术。”
绿衣女试问:“先生是明经之士?”
刘彦点头步出竹舍,说:“如若‘考召之术’也寻不到温兄失魂,那他有可能魂不在大千世界,或许去了某处洞天,或山海之地。”
“我听说临海有海市、仙境,两位皆是仙家,应该知晓一二。”
二女跟在身后,闻其言各都高看。
绿衣女说:“先生言之有理,奴家却没想到这个。”
粉衣女忧虑道:“倘若相公魂入山海之境,想要寻回就更难了。”
刘彦宽慰她们:“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眼下离二十一日尚早,未必寻不回温兄失魂。未请教两位仙家尊姓?”
粉衣女持礼说:“奴家郎氏。”
绿衣女接说:“奴家黄氏。”
刘彦推测她们皆是异类得道,也不问根底,说:“刚才听黄娘子说,你二人争斗时惊走了温兄,当时在何处?”
黄氏回话道:“在十八丘,郎氏就在那处修行,她趁我不防备,当夜叫出公子魂儿,领回自家洞府内。”
“我见公子魂不在身,便猜是她叫走,寻过去起了争斗。”
“我俩一斗各忘了公子,等回去已不见公子魂儿。”
“因相互猜忌,都以为是彼此计谋,趁着争斗使人带走公子魂儿,于是又斗了起来,纠缠到天明方休。”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信我,认为是我藏起公子。”
郎氏说:“黄鼠狼狡诈,你让我如何信?”
黄氏讥讽道:“论狡诈奸恶,我黄鼠家怎比得上你封狼家?”
二女斗嘴,把彼此根底抖出来。
刘平暗看公子,刘彦眼眸示意他出去牵马,笑听两句,插言打断:“两位都不是狐,何故学狐疑?”
“温兄幸得二位仙家倾慕,本是一场桃花运,但因二位争抢,却成了一场桃花劫。”
“当夜若能搁置争执,分头去找,也许就无今日之愁。”
说着拱手告辞,步出竹院。
二女都收了口争,跟出去相送。
郎氏道:“先生乃明经之士,聪明过人,可能指点我寻找温郎?”
刘彦骑上毛驴,顾首道:“两位仙家彼此猜忌,我指点其中一个,另一个必定猜疑‘此人是不是她请来的,故意做一场戏’。”
“如此岂不是把我牵扯进来?”
二女各有神色,这句话说的分毫不差。
她们侧视彼此,口中无话可说。
黄氏低眉思量,飘身跟着驴子道:“不知先生暂居何处?”
刘彦不答所问,只说:“你二人如果不能齐心,就算温兄失魂找回,还有失去一天。”
“两位皆是仙家,却不图个长远,都在争夺一时。”
“莫非是情劫所致?”
黄氏听得此话,魂儿惊颤三分,看着主仆牵马骑驴而去。
良久,她回望身后郎氏,问:“你可听见那先生之言?”
郎氏飘至身旁,远望目送说:“先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其言甚是通透,你我何必为一时而争斗?”
“斗下去,岂不要落入情劫?”
“我愿割爱。”
黄氏道:“姐姐能割爱,难道就不能与我共事一夫?先生说‘齐心协力’,其中深意你可听懂?”
郎氏试问:“妹妹果有共事一夫之意?”
黄氏点头:“只要相公接受我俩,我愿与姐姐共事,我俩不争,劫数自消。我想这就是先生话中深意。”
郎氏叹道:“可是,何处能寻回温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