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随他所指展望,看到前方几丈商铺外站一人,胡须花白,一身锦缎,个头五六尺,有些富态。
近身相见,福泰引荐奉义,替他说出‘来意’。
陶员外听‘此人要赚赏钱’,不禁再打量,抱拳试问:“足下已知贼是何人?”
刘彦微笑说:“尚不知贼人在何处,不过要找到他们却也不难。只要员外许的二百贯作数,在下可助员外拿贼。”
陶员外分看一眼福泰,心说:“福贤侄引荐与我,想来必有捉贼手段,犹如狸奴善抓鼠……”
“我只管应承,看他手段如何。”
想着,他道:“我商贾最重信义,说出去的话,岂有悔改?足下若能助我捉得贼人,我愿再加两百贯!”
“出四百贯赏钱!”
员外高声吸引周围之人瞩目,众人纷纷聚来。
刘彦笑道:“好,员外就请静候佳音。我再问员外一事,被窃那箱珍珠品级几等?”
“一等品级!”
陶员外道:“我那箱东海珠,一共只五十颗,每一颗重三钱。”
“若是贩去东京、长安,只一颗就值五十两。”
“即便就地贱卖行家,也值三十两。”
众人各是议论,不少人点头附和,说‘三钱的海珠确是一等货’。
刘彦记在心中,拱手与陶员外作别,福泰、聂掌柜跟随相送。
路上,刘平不甚明白,问公子:“打听珍珠几等是何意?”
刘彦分顾福泰说:“物以稀为贵。贵者不贱卖,稀者易辨认。”
“贼人专盗那箱珍珠,想来也是识货之人,不会轻易出手,或许还在手上。”
“只要在手,便要出手。出手就要寻买主,而有财力吃下那箱一等珍珠的买主,不好寻。”
“我问珍珠几等,意就在此。”
刘平陡然明白,暗说:“公子是要扮成‘买主’,诱贼出洞。”
福泰转动脑筋,也揣摩其意,说:“若有差遣,小人愿助一二。”
刘彦道:“也许真要请足下相助,但先找到贼人。”
说话与他们告辞,带着刘平穿街过巷回客栈。
这时,出城的白文君也回来客栈,正坐在靠门桌前吃粥。
她早起出门是为上山服气、炼铅汞,乃每日功课。
刘彦吩咐刘平牵驴马,敛袖坐到小娘子桌前,说:“买卖高了,如今值四百贯。”
白文君明眸善睐,放下粥碗道:“相公见了员外?”
刘彦点头道:“经人引荐,和员外面谈了两句,妹子可想随我同去?”
听他呼‘妹’,文君心儿忽来暖热,笑颜说:“愿同哥哥去。”
刘彦让她快些喝粥,折扇一展,遮人眼目,与她耳语两句话。
文君把头点点,端起粥碗快子扒干净,吃完便回自己客房。
刘彦、刘平先出城门,在城门外眼望前路,转顾东南方。
昨夜文君为他卜算,其中一条结果就是【欲求贼子,须向东南】。
另一条结果则是【四人乃贼】。
刘彦回想四人之言,其中一人提到‘张大哥家’,也正是东南方位,与文君卜算的结果相符。
今日出城,便去那村中探访一二。
主仆等不多时,一个清秀书生从城门出来,挂着笑容来到刘彦面前。
“哥哥看我可像男儿?”
原来这书生是白文君所扮,衣裳是其师所留。
刘彦打量道:“今日你便是我白贤弟,请贤弟上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