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已然有些疲惫，却依然开心终于见到了曙光。

就这样继续又走了许久。

久到诺澜已经在中途休息了三四次，他们依然没有见到走出去的希望。

终于，当齐贞的眼前再次出现几乎与最开始他们停下时看到的景色完全相同时，三个人再次停下了脚步。

齐贞挠了挠头，看着地面上刚刚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诺澜扔到地上的那块已经碎裂的石头，沉默不语。

“我感觉我们好像在绕圈。”扎卡说道。

即便他们三个感觉自己已经爬了数道高坡，在感官中一直向上，可他们已然在原地绕圈。

是引力带来的错觉吗？

齐贞思考着，心底却和小白沟通起来。

“没道理，如果我们一直在绕圈的话，那么我们头顶上的景象应该是单调的重复，那我们究竟是从哪个地方走入这个圈中的？我总不可能连来时的路都错过，如果我们连入口都找不到的话，这里便只可能是一个封闭的结界，可是封闭的结界里面，我们又怎么可能看到天空？我的眼睛也没有任何发现？”

如果说齐贞最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抱有一丝探究的兴致，那么到了现在，他已经开始焦虑起来。

这说不通。

这座山即便再大，真实的场景之中也不可能走了这么久还绕不出去，在排除掉幻术的可能性之后，齐贞实在想不明白这种场景究竟是如何构造出来的。

靠着自己的能力不行，便只能求助于外挂了。

“莫比乌斯环。”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齐贞的心里闪过一道亮光。

“对啊！”齐贞一拍大腿，吓了另外两个人一跳。

“你又明白了？”扎卡疑惑道。

“是莫比乌斯环。”齐贞说道，紧接着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摆了摆手“不对不对。”

“莫比乌斯环仍然是个闭环，这依然没办法解释我找不到入口的问题。”他在心底对小白说道。

“你如果找到了入口，也就相当于找到了出口。”小白的声音响起。

“什么意思？”齐贞问道。

他只知道莫比乌斯环的概念，就是把一根纸条扭转180°后，两头再粘接起来做成的纸带圈，这样的纸带只有一个单侧曲面，一只小虫可以爬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

小队三人现在就像是纸带上的那个爬虫，所以即便他们所行进的距离足够远，“天上”的景色如何变化，他们依然是在这个环上行进着。

可小白所谓的入口和出口，却有些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你知道手套易位问题吗？”小白问道。

齐贞有些迷茫，沉默不语。

“你能把左手的手套戴到右手上吗？”小白问。

“不能。”

“对，因为左手和右手虽然相像，但是他们是镜像的，左手永远也变不成右手，对不对？”

“嗯。”

“但是在莫比乌斯环上，这种理论便成了可能。”小白接着说，“你想想看，如果一只手套在莫比乌斯环上运行，在它出现在我们正对面的时候，是不是左手就会变成右手？”

齐贞有些迷糊。

“我简单点说吧。”小白最终还是放弃了向齐贞讲述科学道理，“这个环是一个不可定向的曲面，在这个曲面中，左右并没有实际意义。因为它的另一面被隐藏了，而你所看到的，既是正面，又是反面。既是左面，又是右面。”

“所以？”

“所以手套其实只是概念和感觉上改变了左右，现实中想把左手套变成右手套，就像要在镜子里拿出东西来一样希望渺茫。你要把手穿过这个‘环’才能拿到你想要的。”小白说。

“这和你说的出口和入口又有什么关系？”齐贞问道。

“笨！”小白数落他道：“这代表着我们是从镜子的另一边过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处在莫比乌斯环的入口，那我们的出口，在我们的……”

“脚下！”齐贞忽然开口，惊喜说道。

又给那两个人吓了一跳。

“你这干啥呢？”扎卡问道。

“我找到出口了！”齐贞有些兴奋道。

“在哪？！”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脚下啊。”齐贞又强调了一遍。

扎卡和诺兰的表情，比刚刚的齐贞还要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