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伊籍实话实说道:“主公起兵至今,未曾言过一次黄老之说,可是从夏日之冰开始,整个长沙就弥漫着一股神秘气息。”
“二公子,这股神秘气息要是利用好了,可是能顶无穷战力啊。”
孙权想了一下坐在庙里每日享受心中磕头、焚香跪拜的场景,似乎比起朝堂之上当皇帝也丝毫不差……
“二公子,你想没想过,也弄个跟‘太平道’一样的教派?到那时,主公的兵源问题可以瞬间解决,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完全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实现……”
孙权紧盯着伊籍,突然张口问道:“你就这么怕我和兄长争大位么?我才六岁啊!”
伊籍一愣。
呆滞了许久,才说道:“可你太邪门了。”
“籍自问游走天下以来,也算是经多识广之人,可从未见过一个六岁孩童如你这般眼眸清澈。籍的心思在你面前一览无余,籍的想法在你这儿根本就藏不住,上次籍与二公子产生分歧,你只用了一句话就彻底离间了我和大公子的关系,至今,大公子都没主动再找过籍一次。”
“二公子啊,你哪还有个六岁的样子,籍哪怕到了六十岁,也未必赶得上您的万一。”
“公子小心!”
伊籍突然往孙权身上一趴,偌大的黑影顺着前方落下,随即枪头打伊籍肩胛骨位置直接刺出,当枪上的红缨透体而过,枪缨穗上滴滴答答的还往下滴落着鲜血。
“伊先生!”
孙权一声吼叫,无数兵勇奔着此处扑来,三人同时飞越而起,将那黑影扑倒在地,紧接着立即有人冲上去补位协防。孙策此时回身,路过那个用枪扎伤伊籍却被手下人扑倒的士兵时,抬起穿着战靴的脚用力跺了下去,直到骨骼脆裂声响传来,他才快步走来。
“伊先生,您没事吧伊先生?”
伊籍去看着孙权问道:“二公子安好否?”
他已经气若游丝了,却还在惦记着自己!
“来人!”
“将二公子和伊先生都带下去!”
孙权倔强的扭回头,喊道:“我不去!”
孙策哪由得他胡闹:“绑了!”
孙权一下就愣了,他弄不明白孙家的爷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都那么爱绑人呢?上次他被绑,是孙坚一声令下,难不成,这回孙策要有样学样?
兵勇是不敢真绑孙权的,除非孙坚下令,赶紧冲过来将孙权抱起,又令人架着伊籍下了城头。
城楼下,一位老者立即冲了过来,拎起纱布就要给伊籍包扎,正当他没凑过去的时候,孙权问道:“为什么?”
伊籍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却也听到了孙权的问题,苦笑着摇头道:“哪有为什么?”
“籍替大公子铺路,是报知遇之恩,救二公子,是尽忠乌程侯,不冲突。”
孙权答道:“刚才要是我死了……”
伊籍立即抢话:“那籍罪过就大了,见主蒙羞而不救,生不如死;见主位受威胁而不顾,枉为人臣;明知身家性命系在长沙,却不报效以忠,枉为世人。”
伊籍,真人才也!
他将每一样都分的很清,将每个人都分的很清,该如何自处也分的很清,由始至终,孙权没见过伊籍有半分糊涂,怪不得人此人能在自己所熟知的历史里,被法正赏识。
“放我下来。”
“取酒。”
伊籍一愣:“二公子莫非要与籍畅饮么?”
“我这是在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