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冷着脸,刚想驳斥他们,但苏牧却抬手制止了他,对诸葛宾和陶安说道:“诸葛兄、陶兄,今日我确实有事。”
“小酌几杯的事情留待下次吧,下次我来请客,届时再好好讨论学问。”
若没有发现儒圣是穿越者这档子事儿,苏牧是相当乐意同他们去的,对那些可怜女子慷慨解囊,见缝插针,此乃文人大雅。
没办法,谁让他天生心软。
只不过现在他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应对儒圣,不被对方发现自己占了人家儿子身体,哪里还有心思去青楼?
当然,诸葛宾和陶安也是好意,他要是故作清高那就显得恶心了。
诸葛宾两人也听得出来苏牧并非是厌恶青楼,而是真的有事,便没有强求。
“无妨,下次再聚。”
陶安生性豁达,爽朗笑道。
“告辞。”
苏牧对他们行了一礼,接着便带着赵鸣朝着书院外走去。
而他们前脚刚走,诸葛宾便给了陶安脑袋一扇子,骂道:“让你说话过脑子过脑子,你懂不懂什么叫说话的艺术?”
“苏公子可是儒圣之子,你直接邀请他去青楼,简直庸俗至极!”
“我们是去小酌几杯讨论学问,顺带结交几位擅长吹箫的女子,与她们互诉衷肠的,岂是去狎妓?”
诸葛宾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显然对陶安那一番不过脑子的话感到分外无语。
好了,好好的和苏牧交好的机会,就这么被白白浪费掉了。
“你个秃子懂个屁,我这叫直爽!”
陶安对诸葛宾怒目而视,不忿地反驳道:“没听见苏公子说下次再聚吗?他也有意过去,无非是那个侍从不懂事而已。”
“你拐弯抹角的,反倒会引得苏公子不快,我倒是觉得我与苏公子十分相像。”
“今天苏公子那番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你之前整天作你那些酸诗,我骂你你还说我粗鄙,现在是谁粗鄙?”
陶安得意洋洋,用鼻孔看诸葛宾。
之前诸葛宾仗着自己会作几首酸诗,整日拿鼻孔看他,今天他真是扬眉吐气。
诸葛宾翻了个白眼,无情拆穿道:“苏公子是志向远大,不屑沉溺诗词之道。而你就是个丈育,肚子里一点学问没有,还学人家吟诗作赋?”
所谓丈育,便是文盲。
俗话说能看得懂文盲二字的不叫真文盲,把文盲念成丈育的,那才是文盲。
陶安的成绩确实相当拉跨,因为他是兵修,兵修向来粗鄙,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陶安闻言大怒道:“诸葛秃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剩下那几根毛也给薅了?”
“来来来!谁怕谁!今日小爷我让你见识一下院长的《抡语》之道!”
诸葛宾撸起袖子,不甘示弱。
两人很快便扭打在了一起。
……
苏牧今日入学,多方势力都在关注。
而他在诗会上的言行也迅速传遍了整个盛京,包括那一番对诗词之道的评判。
诗词一道,向来受到所有文人追捧。
因为儒圣一手将诗词给推到了巅峰,现在天下儒修用的诗词,无一例外都是儒圣所创,这也是儒修抵达上三品之前,对敌最主要的手段,没有之一。
因此如果能作出一首鸣州、镇国、甚至传天下的诗词,那作者瞬间就会名扬天下!
这是最快的扬名途径,即便不为扬名,也会钻研诗词,以此来卖弄文采。这是文人的通病了。
故而能否作出优秀诗词,能直观展现出一个读书人的才情。
可苏牧的那番言语却和当下的主流观念背道而驰,毫不留情地进行批判!
“诗词不过是小道,儒圣已经将诗词写尽,还一头扎在里面又有何用?”
“钻研圣人经典、百家学问,思考如何对抗妖族,这才是我辈读书人该做的事!”
“沉迷诗词,完全是本末倒置!”
苏牧的这番言语尖锐非常,并且毫不留情地骂了所有人,就差指着鼻子了。
若是其他人说这些,绝对会被骂得体无完肤,可是苏牧却有这个资格!
因为他是儒圣的儿子,更因为他以身作则,在府内钻研学问十六年,一点都不碰诗词之道!
光凭这两点,便没人能反驳他。
一时间整个盛京的文人圈子里都因此而争论了起来,为此事吵闹不休。
一部分读书人认为诗词也是儒道传承的主干,苏牧如此贬低,是在哗众取宠;
但另一部分则认为苏牧说的完全没错,诗词早已经被儒圣写尽,他们只需要站在儒圣的肩头便可,何必再耗费精力?
诗词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比起这些,更该去想想真正的家国大事,怎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双方激烈争辩,总得来说支持苏牧的人更多,但一时间也难分胜负。
而这件事情也很快传入了宫里,被炎帝所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