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奔逃了不知多久,应飞扬才停下缓口气,笼罩身上的黑雾消散,面上不知何时又戴上了赤蚺君的面具。
被放了许久“风筝”的蝎夫人揉了揉被抓疼的尾巴,娇嗔道:“你这冤家,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应飞扬没有搭腔,不住得喘着粗气,背后的刀伤也就罢了,毕竟是皮外伤,但胸前的骨折实在是麻烦,每喘息一次都扯动断裂的肋骨,方才全力奔逃犹未感觉,但现在一停下来,痛楚随即袭来。
可应飞扬却是不光喘气,还在笑。虽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应飞扬确实在笑。
以一敌众,对上不逊于自己的豹额再加三十妖狼骑,他竟仍然能占尽便宜后从围攻下逃脱,每一次将自己逼上极限,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突破提升,而如今他,已渐渐享受起了置自己于险地的感觉。
这一次答应帮助楚颂前往畜生道,除了打击六道和带出楚白牛医治卫无双外的目的外,其实也是他静极思动,潜伏了一年多的时间潜心练剑,虽然仍算得上突飞猛进,但这段时日比之最初已有放慢,仔细想来,还是少了生死一线的刺激,所以他才决定身入险境,逼使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成长。
“还得快,六道恶灭,帝凌天,不快些的话,怕赶不上亲自替你们送葬!”
蝎夫人看他只在那笑不说话,眼珠一转,一脸关切道:“冤家,瞧你这汗流的,来,让妾身给你擦擦……”
说罢手向应飞扬脸颊伸去,意欲揭他面具,应飞扬笑声嘎然而止,身不动,剑诀一掐,星纪剑已浮空而起,指向蝎夫人。
冷芒在前,蝎夫人轻笑两声浑若无事道:“带个面具也不嫌憋闷,你方才难得脱下面具,却还是遮遮掩掩,害妾身连你真面目都没看到。”
应飞扬冷道:“你若真看到了,只会断送你的性命。”
“呵呵,冤家就是嘴硬心软,妾身才不信你舍得杀我呢,不然你方才也就不会救我……”
应飞扬面无表情道:“救你一是因为你还有用,再便是让你为饵时我许诺了不会舍弃你,说到做到而已。”
蝎夫人幽幽道:“从来都是说到容易,做到却难,世间男子,能像你这般说到做到又有几个呢……冤家若有用得上妾身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管做什么,妾身全都依你。”看向应飞扬的目光也越来越媚,似有水波荡漾。
应飞扬见惯了她烟视媚行,但此时却不知怎得,只觉得她眼中媚意少了过往矫揉造作,而多了几分真诚的清澈。不禁皱皱眉道:“现在就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知晓你的蝎尾钩有两种毒,一种是取人性命,一种是麻痹人身,现在用麻痹人身的毒来刺我胸前!”
蝎夫人疑惑道:“对你用毒?妾身可不舍,冤家你是要做什么?”
应飞扬道:“他们恐怕还会追来,我肋骨折断,每一动都是疼痛难当,为防止再战无力,便用你的麻毒为我镇痛!”
蝎夫人愣了愣,咯咯笑道:“冤家,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用剧毒要你性命。”
应飞扬道:“因为你分得清厉害,你身上还被我下了毒,毒死我,到了发作期后你便会为我陪葬,甚至不必等发作期,我在此时死了,妖狼骑若在追来,你如何挡得了他们?甚至再退一步,就算我让你刺我一针,毒性发作前我也有把握先杀你再驱毒,毒能否驱尽暂且不论,但你是必死无疑。”
“呵呵,冤家分析的头头是道,那我怎好让你失望……”蝎夫人言笑晏晏,腻着声道,“冤家,留神了!”
随后一记尾勾迅捷如电,钉在应飞扬胸口。
但很快,应飞扬就察觉不对,并非是如他预料的麻痹,也非是霸道的剧毒,尾勾刺扎处,一股热力以胸口为中心向他周身扩散,应飞扬顿觉浑身浪热,汗出如飞雾,气血沸腾起来一般,连呼吸都带着异常灼热。急忙运功欲逼毒,但却徒劳无功。不禁面带潮红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毒?”
蝎夫人声音甜腻的如化了一般,“好冤家,我都忘了与你说了,其实我的蝎尾钩还藏着第三种毒——春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