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我保护,你不怕被人做掉?”许听故作弦惊讶道。
沈奕之不理会许听弦报复般的嘲讽,只道:“我会与洛晓羿坛主会合,至于你,不是吵嚷着嫌了许久要动动筋骨吗,眼下,有一个机会……”
“你使唤我要做什么?”许听弦问道。
而沈奕之目光冷漠,道:“之前不是说了,欲除凶兽,必先去其羽翼,断其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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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破军醒来时,已是入夜。
他欲援手慕紫轩,却被贪狼制住,之后更被打晕带走,再醒来时,见自己已在房内,夜色黑沉,一灯如豆,策天机在房内焦虑不安的来回踱步,而贪狼正在灯下奋笔疾书。
“贪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一时断片后,破军回想起白日发生的事情,立时跳身而起,抓住贪狼衣襟。
“知道啊,我在写奏书,上陈慕紫轩之罪。”贪狼被拽起,手中仍抓着奏书不放,正用嘴吹干上面墨迹。
慕紫轩逃脱后,司天台众人便被各派门“请”回房中,要求他们以司天台的名义上书朝廷,奏明慕紫轩的罪状。这一手,可说是斩断了慕紫轩与朝廷牵系,让司天台再无借口插手,也让众派门可以毫无顾忌的对慕紫轩下死手。
破军不知道奏书之事,他只握紧拳头,一拳打在贪狼脸上,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为何背叛门主,背叛皇世星天!”
“破军!别冲动,别动手!有话好说!”策天机见状,连上前架住破军双臂。
贪狼被打到书橱上,却抹净口角的血,面容平静道:“我只是背叛了门主,没有背叛皇室星天。”
“你还敢说!”破军甩开策天机的桎梏,再一拳挥出,但这一拳却被贪狼稳稳接住,便见贪狼目中,也有压抑不住的火气,“为何不敢?门主没了可以再选,紫皇没了可以再造,但皇世星天呢?开国百年,已遭两次劫难,若今日我们再力挺门主,这些年来的隐忍、潜伏、苟且都将毫无意义,皇室星天今日便要覆灭在此,紫皇可灭,皇室星天不能灭,这就是我的回答!”
贪狼说罢,将一把将破军的手甩开。
“你!”破军正欲挥拳再击,但看到贪狼的眼神,却又止住了,他发泄般一拳击在书案上,击得笔墨飞起,随后大步欲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却又听贪狼道。
“我自己去支援门主,绝不牵扯到你们!”破军冷声道。
“你在正天盟中,谁人不识,以你身份支援,皇室星天怎可能不被牵扯?”贪狼反问道。
“那你要怎样?”破军怒极吼道。
贪狼和他背向而立,不去看他,语带落寞道:“出了这个门,你再不是皇室星天一员,而我,会对你发出通缉令,你将和门主一样,同遭追杀,这追杀,甚至会来自我。”
“呵,和门主一道,本就是我所愿!”破军沉声一笑,又垂下怒目,低声道:“只希望能死在你来杀我之前……”
“这个拿着……”贪狼手一扬,一个钥匙形令牌扔到破军手中。破军清楚,这是解放并号令“死枭”的令牌,所谓死枭,是司天台擒获的一些危及大唐君民安危、穷凶极恶的罪徒,却被慕紫轩暗施手段收服,做为私兵。先前在前往锦屏山庄的路途中袭击天女的便是一批死枭。
“不到万不得已,别亲自动手,放出他们,有事让他们做,你,保护好自己。”贪狼低声嘱咐他知道,这可能是对破军最后一次叮嘱。
而破军沉默一阵,似也想起往事,他冲动,贪狼冷静,过往总是贪狼劝住他,可如今,踏出此门,便要与贪狼背道而驰,下一次见面,或许便是死敌了。
但最后,他还是踏了出去,这是唯一一次,贪狼没有劝住他。
而破军走后,策天机也上前道:“贪狼,通缉令上,也加上老仙的名字吧。”
贪狼一惊,道:“策师叔,连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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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机止住他,道:“不要多说了,你的难处我知道,你的选择也对,门主没了可以再换,紫皇没了可以再造,只要皇室星天不亡……但,那是对你们年轻人而言,你们还年轻,还有机会再等来第二个紫皇,但老仙我老了,余下的生命,只够效忠人,他紫薇光耀之处,便是老仙追随的方向……”
策天机说罢,拄着他相命的幡布旗杖出门。
“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幡布上两联迎风飘展,星辰之下,相命一生的策天机逆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