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个位子已经是国师的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眼见着这场争端就要落下帷幕,现在却被其他人抢了桃子,这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事实上,不只是他,李念也是如此,刚听到消息,他都懵了,此刻,他脸上满是失魂落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朝中年文士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我先好好想一想。”
“殿下?我们还······”察觉异样,中年文士想要劝慰齐王,只可惜,他的话被粗暴的打断了,“先下去,你是听不懂本王的话吗?”冰冷的声音,暴怒森然。
闻言,中年文士也没有多说什么,行了一礼便悄悄退去。
此刻,竹林中只剩下李念一人。
他缓缓走到泉水边的八角亭中,亭内有石桌石椅,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抓着脑袋,很是失落,突然,他放下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精美的瓷器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顿时成了碎片,“父皇,你真狠心!”低沉的声音从喉间响起,充斥着无边的恨意。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他们的父皇,将他和大哥都耍了,一个玄镜司掌镜使之位,不仅让他们斗得死去活来,更让他们手下的力量全都暴露出去。
换句话说,他们两人在父皇面前,已经基本上算是没什么秘密了,手上的牌都被看的一干二净。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他没想到,那个位子居然只是一个诱饵,为了那个位子,他已经彻底和大哥撕破了脸,现在,连保持表面上的和气都做不到。
原本,只要他争取到那个位置,手下的势力就能迅速增长,超过大哥,甚至还能借此机会,扫清朝堂的势力。
但现在,什么都没了。
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和大哥只是父皇手上的两颗棋子,用来维持平衡的棋子。因此,他们之间虽然互有争斗,但还保持在一定限度,并未波及到政事。
可是,自从玄镜司掌镜使的位子空悬以来,父皇有有意无意的引导他们去竞争,那个位置有多重要,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就算他不争,他的手下也一样会争,于是,不知不觉中,局势就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演变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他这个齐王已经当了三十年了!
每一次,他都饱含希望,可储君之位对于他来说,每一次都好像是近在迟尺却又犹如镜花水月,明明触手可及,却又摸不到。
他知道父皇是在利用自己来制衡大哥,但是,那个位置谁不想要?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没有谁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丝机会溜走。
况且,比起大哥,他也不差啊,大哥是嫡子,他也是,而且,大哥的母后早亡,自己的母后尚还健在,而且,他舅舅家的势力也不差。
一直以来,他都抱有幻象,但是现在,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此刻,昔日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呈现,犹如浪潮一般冲刷着李念为数不多的理智,良久,一道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竹林,却又被阵法阻隔。
“老东西,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