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看着傅元集重伤傍身,支支吾吾半晌都未说出话来后,当即了然于胸,继而怒极,随后一脚踹出,便将其踢到了一边,口中怒声斥责:
“混账东西!”
“枉费本帅如此费尽心思培养与你,你就是这么出去丢我傅府的脸面!”
胸膛起伏间,看着越发凄惨,满身湿透的傅元集,傅煜这才缓缓侧过头来,看着目视与他,默然不语的季秋,平静又问:
“如此处置,世子可满意?”
“我这义子品行,我自是知晓,若如此处罚还不够,那么事后我当叫其负荆请罪,带着十倍银钱,去偿还那酒楼赊账,以儆效尤!”
一脚踹出,暗含劲力。
知晓理亏,对待自己的义子,都能下这般狠手。
到底是从死人堆里摸滚打爬出来的,就是果决。
季秋眼神透出凛然,继而缓缓道:
“若真能如此,却是够了。”
他的话语刚落,对面的紫衣中年便点了点头:
“那便好。”
“这孽子能得到世子的谅解,也是他的造化。”
“之后,咱们就来论一论这辛幼安吧。”
傅煜紫衣宽袖,于风雨交加之中猎猎作响,雨水不过方一落下,便被他浑身气血尽皆蒸干。
“我傅煜一生南征北战,大义子傅元朔常年伴我左右,无论事出起因如何,他,不能白死。”
这紫衣中年加重了语气。
随后,傅煜目视握住剑柄的辛幼安,下一刻目光之中带着凶意。
事已至此,已是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今日若是不办了这辛幼安,那一来他的威名就将毁于一旦,二来也无法驾驭亲信部众。
再加上卸任背嵬军统帅时日已久,若是再传出去此事,他傅煜就将根基尽失!
想到这里,傅煜扫了眼季秋后,不由暗道了一声可惜。
今日过去,鄂王府上下与他离心离德,已成定局。
无论斩不斩辛幼安,都是一样。
玄州与这鄂王境内,是不能再呆了。
“斩了这辛幼安,便着手准备联系大元四王三圣之一的北渊王,那辛幼安斩了他麾下骁将,正值其怒火中烧之时。”
“眼下纵使岳宏图力挽狂澜,战力无双,可这北境势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那北元天可汗当真能压服四王三圣之中的另外几位,南燕又岂能抗衡!”
“更莫说,如今鄂王与南燕闹翻,二者呈如今僵持之状了。”
“示好南燕,岂能有投效北元来的安稳!”
心中定计,傅煜眸中随即露出果决。
“所以世子。”
“你身畔这北境之人,必须为我儿陪葬!”
“今日谁来,都不好使!”
傅煜一声重喝罢了,顿时捏掌作拳,气血如狼烟挥毫。
臂膀筋肉虬结,威力惊人,蕴藏恐怖神威,直接向着辛幼安,便如同流星坠日般,径直砸下!
“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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