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天降流火,圣人出世!(2 / 2)

一一显化。

那是一种与神血后裔的力量,截然不同的道路。

是所有当世超凡,除却凡民们走出的诸子百家之外,唯一一条,踏步到了四阶之上的道路,足以与执掌权柄的神血之王媲美。

齐地,出了一尊圣者。

这一天,存于大地上的百家学者们,有的震动,有的惊喜。

因为他们知道,儒家的那位夫子,走遍天下,回来了。

除却那只言片语,描绘了玄商的历史之外。

从来没有,从没有过,一个纯正的‘人’。

能够达到媲美神血之王的程度!

诸子百家的学说,只要研究透彻,虽然能够支撑凡民们走出超凡。

但至多至多,不过只能媲美公卿,而不足以与那批古老者,乃至于与王争锋。

更莫说是周天子,与那高上云霄的所谓神圣!

但从今天。

好像有了那么些改变。

那道横亘齐地,溢散四方的气息,渐渐消退。

不过那道顶天立地的虚影,以及他所彰显的‘道理’,却是依旧铭刻在了这片九州之上,未曾消弭。

被诸子,被百家流派,被门下弟子,恭称一声夫子的儒衫中年人,闹出了好大一番动静!

但实则原因。

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于桑榆树下,给门下的数十弟子,临时讲了一场道而已。

待到天地感悟,加诸于身,异象暂时消散后,夫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似有所悟。

而这株普通的榆树下,随侍于他的一众弟子,察觉方才异象,面上尽都是兴奋之色,更有人站起身来,手舞足蹈,开怀大笑。

最前方,最早跟随于夫子的弟子,也免不得激动,其中一颜姓学者,兴奋便起身道:

“夫子,你悟到了?”

就在方才,就在方才!

眼前的夫子,见昨日天降流火,今日心神有感,为他们这些门徒们,讲述了一场名为‘天下大同’的授课。

本不过是榆树下,平平无奇的一场讲道。

可...却引得天地交感,齐地震动!

眼前一众听道之人,都是百家之中,儒之一脉的大学者。

能随行于夫子身畔,这些人放在外界,那都是可以为一地学宫讲师的存在!

其中为首,最为杰出的弟子,甚至也达到了布道一方,讲经授课的诸子之境,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听到下首弟子相问,夫子回神,含笑颔首,便应道:

“悟到了些许。”

“天下大同么...”

他的眸中,闪过了些许深思。

周游列国,著书四经,诗书礼乐。

本是为开化而去,叫得芸芸众生的凡民们,有启蒙的机会。

夫子本以为,只要这样,就总会有机会将这个世界,慢慢改变。

可...

寻访列国,再回齐地,未至稷下,不过于这桑榆树下讲了一场学而已。

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景,却叫他无法正视自己的学说。

周天子居于镐京,分封四方,王、公、卿、士...

这以神血为根基,而奠定的贵族阶级,虽有的地方表面上因他与弟子的实力,表达了所谓的欢迎。

但实则,夫子却看到了他们眼底的不屑。

齐地的神血之王,那位垂垂老矣的姜齐之主,力排众议建立了稷下。

但那位究竟是为了什么?

神血之王们,想要再进一步,唯一的途径就是吞并七国,亦或者覆灭了周,不然他们神血之中蕴藏的能量,便已经走到了极限。

那位的心思,也未必单纯。

至于稷下。

稷下就好像是圣地,在齐地超然物外,是从凡民之中脱颖而出的学宫,但归根结底,吸纳的也是有知识的人。

他们的学说,都是以探寻前路为基,为了改变这个时代的。

但学说有用,可落到实处的人,是否真的会愿意,去遵循这些学说?

底层的芸芸众生,又该谁来指引他们,如何去做?

“唯有...人治。”

“若不能做到人治,天下大同,不过是一纸空谈。”

诸子传道,百家争鸣的时期,终归还是太过短暂。

他们的探索,也并不够深刻。

儒家之仁,墨者之义,法学之理...

这些,都需要落到实践,才能改变时代。

而今日心弦触动,夫子回首,突然惊觉发现。

眼下这个时代。

统御九州的‘人’,好像并不与他们为伍。

“被神圣注目的神血后裔么...”

周游列国,积累足够,按理来讲,应该已经能够达到更高层次的夫子,却一直有一个枷锁困缚着他。

今日桑榆树下,一场讲学,不过是心潮涌动,竟能引得天地生文气,诗书礼乐相奏,华章绘成道理,叫得夫子整个人,生出了一场莫大蜕变。

此时,他的心中有个宏达的理想,慢慢描绘出了一角。

布道,悟道。

再往后。

就该求道了。

儒衫夫子,仰望天穹。

“昨日天降流火,我曾在不属于周的史上,见到过只言片语。”

“相传,那是由虚实未定的所谓玄商,最后的史官以血为笔墨,才在甲片之上,留下的痕迹。”

“此意,有二解。”

“其一,为所谓的玄商之王,与神圣争锋,打的天降流火。”

“其二,则为...”

夫子看向昨夜流火一分为二,落于齐地的方向,沉默不语。

片刻,心中才继续暗道:

“有秉承大气运者,或是生而知之者,才能怀揣此等异象降临。”

“此之谓,”

“圣人降世!”

说到这里,他的心潮涌动。

随即,找来了身畔的颜子渊:

“子渊,和我走一趟。”

“诸弟子,可体悟所学。”

“待我归来,再与你们继续讲解。”

...

齐地,临淄城外。

一连串的并排木屋,其中并不起眼的一间。

有一名眉目俊朗的少年,突然从床榻立起身子,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眸,如星辰一般明亮,深邃。

其中,又有着几分沧桑之感。

“历经前尘,再活一世!”

“又当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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