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撰写的是‘传百家之经义,燃万古之明灯’,而后者描绘的则是‘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两则提笔,寥寥几字,但其中想要表达的涵义,已是彰显无遗。
走上石阶,在那门户之前,这身着粗布衣的少年,推开了这扇门。
当下,便好像打开了一道新的世界一样。
嘎吱...
古老的木门,被少年轻轻推开。
上面加持的些许文道力量,并不能阻隔得住他。
当季秋的视线,往着学宫内部望去。
一时间,阵阵清风,啾啾鸟鸣,余音缭绕,便入了季秋耳来。
他,抬起了头。
只见道路两侧,绿荫环绕,茂盛的桑榆树被保养的极好,一望无尽,直至尽头。
而他脚底之下踩踏的青石大道,亦是方方正正,足以支撑车辇而来,一路畅通无阻。
至于路的尽头,季秋眺目望去,但见一栋栋棕红色的木楼,在绿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再往远去,更有楼阁不绝,占地极广。
季秋不过稍稍散开神魂,只探查些许,就已探出了老远,甚至以道基之境,都无法尽窥全貌。
即使是在模拟之中已是见过了一遍,但眼下,他仍旧对此赞叹不已。
这齐国的神血之王,必定是有求于诸子百家!
亦或者...
他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能从诸子百家的手里去获取。
不然,以其至尊至贵,从漫长的血与火之生涯厮杀而来的经历,又怎会给一群凡民,建设如此宏伟大气的学宫?
想来,纵使是这齐王都的内城,都没有这般气魄吧!
正在他心中暗想之际。
一道身披灰色儒衫,看上去颇为儒雅的老者,笑呵呵的从远处气定神闲,慢慢踱步,走到了季秋面前。
他,应该是从那学宫深处踏步而来的。
并且...
仅仅不过,只是用了一个瞬间而已。
这份缩地成寸的手段,足以与金丹真人媲美,也就是说,来者起码也是诸子之中的人物!
“小先生不曾身怀神血,乃为凡民,却能以超凡之力,叩开学宫的大门,想来也是我辈中人。”
“不知,是哪家学派的先生,来我稷下?”
老者双手隐于袖中,笑眯眯的。
将视线投注在他的身上,季秋眸中神光一闪。
关于这位大贤的人生轨迹,便在他的双眸之间,一一浮现。
【孟轲】
【儒门的大贤者,与夫子同号,为儒家的扛鼎者之一,于百家争鸣的学术之地,稷下学宫,任学宫祭酒,总掌事务。】
【孟轲于少时,便闻得夫子之名号,对其推崇备至,他曾在踏上求索之途,走遍七国之前,便有言道:‘吾之所愿,乃学夫子也!’】
【仁德之政,诗书礼易,皆精通涉及,并以此为基推陈出新,走出前路,开宗立派!】
【他继承了夫子的志向,也曾周游列国,见识了凡民与神裔的矛盾,后为了实现心中的宏愿,返回了齐地,并在神血之王,齐国之主的邀请下,为稷下祭酒。】
【于稷下著书立传之际,孟轲倡导百家争鸣,以自身与儒脉当世显学的威望,极力邀请四方诸子,百家先贤汇聚而来,兼并包容。】
【因为他知晓,神血的统治已维持了数千载,而属于凡民的思想火花,不过才只有几百年可寻。】
【若想重复人族的荣光与辉煌,那就只有合百家之见解,踏己道之前路,是以在他的促成下,稷下学宫,俨然成为了人族的圣地。】
【学宫破灭之前,孟子学说大成,封亚圣名!】
【后续:???】
【模拟评价: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民贵君轻,为先贤者,能诸如此境,数之寥寥而已!】
又是一尊名号响亮的儒脉大贤!
像是夫子,又如孟子孟轲。
这些个人物,只要是儒家经籍之间,便没有不提及二人者。
一者身材高大,魁梧有力,另一人面貌儒雅,颇有长者之风。
虽是截然不同,但那股子扑面而来的文心精神,就已经能叫季秋这等读书之人,知晓其性情如何了。
是以,少年揽起袖袍,拱手便道:
“敢问足下,可是学宫祭酒,儒脉大贤,孟先生当面?”
待到孟轲含笑颔首,季秋这才正色继续道:
“我名季秋,于家中潜修学问,儒与道者,都有三分见解。”
“今日不久在那淄水河畔,在下偶然之间,曾与夫子碰面,论了一场道。”
“之后,夫子举荐稷下学宫,只言此地有诸子传道,百家争鸣,若想再度攀高,完善己道,此地乃是不二选择。”
“是以今日,我凭夫子之名,特地前来拜见孟先生!”
说完,季秋将蕴含了夫子一缕文道神念的竹简拜帖,奉于了眼前老者手中。
本来正捋着下颌长须的孟轲,笑眯眯的听着。
但当他听到眼前少年人,之后提及的话语时,手中的动作却是不由顿住,有些惊讶。
而当他从这拜帖之中,觅得了夫子对于季秋的评价,以及有关于当日只言片语的‘论道’后,面色终于有了些改变。
夫子的大同之治!
那可是...连他都拜读不已的见解!
这位年轻至极的小先生,竟对于学术与儒法,研究到了如此深刻的地步?
此刻的孟轲,眼神开始变得严肃。
他上上下下,将这举止有礼,看上去一派从容不迫的少年人,打量了一遍。
随后,继而轻轻道:
“季先生,能得夫子如此之高的评价,必有过人之处,学说也必定有可取之处。”
一边说着,孟子一边拱手:
“我稷下学宫,素来以学风奔放、自由争鸣而闻名于天下!”
“得入百家,踏入超凡的人族,皆可入我稷下,求得前路所在。”
“但,同样的!”
他的声音,带着自豪,同样也略微高昂了起来:
“凡开学术之科,成一家之言,教授学术之辈!”
“按照稷下的规矩...”
“都得在诸子的见证之下,才能有资格称一声‘先生’,开设学堂!”
“我知小先生年少有成,可不知...”
“小先生,是来求学,还是来教诲天下?”
看着眼前面带严肃的孟轲,季秋微微一笑,早已做好了准备。
只见他俯身一拜,朗声不怯,吐词清晰,便直言回应:
“夫子与我论道一场,他曾言,我可留名稷下。”
“既如此...”
“我辈,既在此求学,也当在此...”
“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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