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哲文此次前来是来请教对方的,姿态自然要客气点,这是礼节。而且,如果夸奖对方能够让事情变得更加顺利,夸奖一下也没什么,这是策略。
何况连续三年全国金奖真的很了不起,这点足以证明这位指导老师的出色。
“因为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森谷吹奏部的学生,所以也不太确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那么,我就说一下宇山吹奏部的事情,让平川老师对照一下吧?”
“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样说之后,早良印见先是低下头思索起来,耳边便只剩下学生各自练习的各种吹奏声。
过了片刻,她才思考结束,抬起头对着平川哲文说道。
“其实,真要说我做了什么的话,也没有太多,我仅仅是尽了指导老师的本职而已。”
“我也才接手了宇山吹奏部两年,带领这些学生参加了两届全国大赛。”
“在我接手之前,宇山吹奏部的成绩就相当优秀了——连续三年金的荣誉并非由我开启的,我只是尽最大努力,保持住了宇山的成绩。”
“对了,宇山吹奏部上一任的指导老师,是我父亲,真要说的话,应该是他给宇山吹奏部打下了相当好的基础。”
“等到我接手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宇山的学生相当自觉,根本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为了全国金奖,这些好孩子就会自己很努力地朝着这个目标进发。”
“我当然也问过她们,不过她们说,上一届的指导老师——也就是我的父亲就对她们说过——想拿全国金奖,自觉练习是最基本的,也只有自己能够自行沉浸在音乐中,乐器才能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你才能自如地演奏它。”
“如果做不到这点,就连练习都需要别人监督,那么,你和乐器之间一定有着隔阂,想演奏好它也就根本不可能。”
“而如果要追朔的话,其实这种话在我小时候,我的父亲就对我说过。”
“在我第一次对音乐产生兴趣,向他说着‘我也想成为一名音乐家’的时候,他就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事实也是如此,对于我的一切决定,从接触音乐到和他一样成为指导老师,其实他从没强迫过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显然,我父亲的教育理念就是这样的。恐怕早在十几年之前,他成为宇山的指导老师开始,他就这么教导他的第一届学生了。”
“并且这种信念倒是通过他的教导,以及一届届学生的传递,流传下来了。”
“之后,在我成为指导老师没多久后,我也是继续践行着我父亲的理念。”
“我不会过多的强迫她们训练,我会和她们说——”
“进入吹奏部是你们自行决定的,而之后,为了全国金奖,练习也由你们自行决定。”
“但请记住,现在的一切汗水,都会成为未来全国大赛舞台上的欢呼。”
“宇山吹奏部中,就是一直有着这样的信念。”
“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宇山吹奏部能够拥有这样的成绩的话,我只能说,因为宇山吹奏部内部,拥有着相当一致、且坚定地执行了十几年的信念。”
“这种自觉早已经成为本能,成为了宇山吹奏部的理所当然。”
早良印见平缓的声音渐渐落幕,之后,来自宇山吹奏部学生们的各种乐器的练习声,就像在印证着什么,响彻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