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晏祖随便煮了碗素面,不算好吃,但是裴纶却依旧还是风卷残云一般下了肚,而后满足的微微长出一口气,一副终于活过来的样子,这才放下了筷子。
“裴大人,不够吃,锅里应该还有。”
看着裴纶这么能吃,沈炼的眼角有些抽搐。
“啊~不必了不必了~”
裴纶摆摆手:“咱们说正事。郭公公的案子……”
“既然你们说的是衙门里的案子,那我和妙玄就先去院子里了。”
裴纶刚一开口,晏祖就出言打断,一拉边上听到郭公公的案子,就紧张忐忑了起来的北斋素手,就要起身离开。
“不必了……表舅,这件案子不算什么太过隐秘。而且表舅也不是外人,过几天我跟陆千户说一声,到时候表舅也会到锦衣卫任职,此时听裴大人讲讲案子,对于以后查案也是十分不错的经验。”
表舅两个字,沈炼说的咬牙切齿。
但是裴纶在眼前,他暂时也只能被晏祖不停地占便宜,却不仅不敢反驳,还得配合着。
没办法,好不容易要挟丁白缨等人,把北斋给送了过来。
可不能再让她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没错,表舅不是说要找个营生么,正好我跟沈兄都是锦衣卫的百户,沈兄还和陆千户关系亲密,到时候表舅很简单就能到锦衣卫任职,所以坐下一起听听也无妨。”
裴纶呵呵笑着看了沈炼一眼,附和着沈连的话头说下去,让晏祖和北斋留了下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然两个人都这么说了,晏祖也就没有再坚持要出去避开二人谈话。
不过却一直都没有开口插言,只是静静地听着裴纶和沈炼二人,述说着东厂公公郭真被杀案,发现了郭真被杀不是偶然,而是有一个年轻公子约他前去才被杀,还在郭真的家里,发现了盖有北斋印章的请柬字条。
以及……裴纶抓了一个叫静海的和尚,并且静海和尚说,他收集的许多北斋的画,都送给了沈炼。
对此,沈炼自然矢口否认。
毕竟,此时北斋已经被打成了东林逆党,更是涉及到谋害东厂公公,谁跟她、甚至她的画沾边谁就得死。
比如静海和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我记得……静海和尚说你们二人是朋友。”
裴纶之前一直有说有笑的表情一收,死死的盯着沈炼满眼嘲讽和仇恨:“看来朋友二字……在你这里,一文不值!”
说完,裴纶直接气愤的起身离开。
身后沈炼快步追了上去。
院子里,沈炼质问裴纶为什么针对他,裴纶说前几日死在沈炼手里的殷澄是他唯一的朋友。
屋子里,北斋也终于得空向晏祖询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晏祖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是谁。”
“还记不记得,你妹妹是谁?”
晏祖的不答反问,让北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认识妙彤?”
晏祖挑了挑眉毛:“看来接下来就好谈了。”
吹了吹茶水,轻抿一口:“妙彤现在是我身边的侍女,她求我找你,救你脱苦海。”
“你说什么?”
北斋震惊的站起身:“妙彤她……”
话说到一半,北斋忽然想起什么:“去年火烧了暖香阁,强行带走了妙彤之后,无论锦衣卫还是东厂怎么调查都没有查到半点踪迹的人是你?”
周妙彤惦记着寻找自己的姐姐。
身为姐姐的北斋,又怎么会没有想过寻找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