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祖的话,让陆文昭的脸色瞬间大变。
这话,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当初也在西路军?”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
而且不仅是在西路军,更是还就在他和郭真差点被女真人砍了脑袋,被沈炼所救的现场。
晏祖摆了摆手:“这你别管。”
“只是你所谓的换个活法……就是这么活的?”
晏祖看着陆文昭,说了一句十分诛心的话:“好好的一条汉子,硬是活成了曾经的自己最看不起的样子,对得起曾经意气风发正年少时的你自己么?”
不管陆文昭如何脸色大变,如何震惊过后,失魂落魄的下意识向后踉跄了两步,晏祖转头看向了丁白缨:“我的诊金很简单,不要金银,也不需要你去杀什么人、救什么人,只需要你把这几个东西,分别放到信王的亲王袍服、随身之物、头发里。”
晏祖掌心一摊,几个微型窃听器出现在了丁白缨的视线中。
“这是什么!?”
丁白缨一脸警惕谨慎地看着晏祖,看着晏祖掌心的三个小小的,她没见过的怪异玩意儿。
“什么东西就不告诉你了,不过你可以放心,这玩意儿只要不是吃进肚子里,就算是塞进耳朵眼儿里都对人没什么损害,不信你可以试试。”
晏祖的话,让丁白缨依旧疑惑、警惕不已,但是沉吟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捏了一个过去,试探着塞进了自己的耳朵眼里。
除了咯的有些不舒服,拿出来就没事了之外,确实是没有任何伤害。
“好,我答应你。”
丁白缨考虑了片刻,想起了晏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更何况,他们这些在暗地里做的是见不得人的脏活,被人发现就是信王致命污点、破绽的人呢?
“师妹!?”
边上陆文昭有几分不敢置信的看向丁白缨。
“师兄,信我!”
丁白缨看向他:“我有我的考虑,我不会害信王,更不会害你!”
一个更字,其实已经说明了丁白缨的心中,已经做好了某些决断。
救下了丁泰,让丁白缨去信王身上放窃听器,晏祖此行也就结束了。
随后在陆文昭和丁翀震惊的目光中,直接扶摇而上冲天而起,好似神仙一般飞入夜空之中消失了踪迹。
丁泰救完了,沈炼的家里,可还有个大脑袋呢。
片刻后,晏祖回到沈炼家不久,沈炼就带着受伤昏迷过去的裴纶回来了。
“他这是怎么了?”
对一切都不知情的北斋,惊诧的站了起来,一边帮忙,一边赶紧询问。
“被……被表舅说中了……”
沈炼看了晏祖一眼,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表舅两个字。
之前和北斋打了赌之后,晏祖兴致所到,和沈炼也打了个赌,就赌陆文昭和丁白缨究竟是不是一伙的,陆文昭会不会在背后给裴纶一刀。
晏祖赌赢了,以后沈炼就得喊他表舅,他就是晏祖的便宜大外甥。
沈炼赢了,晏祖去治好皇帝,帮皇帝清除阉党、治理朝堂,并消除沈炼身上杀凌云凯、火烧案牍库的两件罪责。
沈炼本打算选择不和晏祖打这个赌。
但是看到晏祖给北斋又补充了一个75发弹鼓,并对着北斋表示了一个你随意……随意报仇的手势之后。
沈炼就当即果断地表示,晏祖这个赌约很合理。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来吧。”
看着沈炼在那里翻找伤药,晏祖走了过来,扯开裴纶的衣襟,露出狼牙棒打出来的数排钉孔状伤口:“还行,穿了甲衣,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