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一回,师傅曾经打电话回来让他到那里送过东西。
虽然他那次也只是在大院的门口站着,等他师傅从里面出来取东西。
可只看那个大院儿,就不是普通人住的地方。
门口还有人站岗,陌生人一律不让进。
在门口等的那么一小会儿,就已经有好几辆小汽车进出了。
那些车看上去比轧钢厂领导平常坐的车还要好。
事后,他偷偷问过师傅,那个领导是什么人。
还被师傅教训了一顿,告诉他,做厨子的人,一定要谨记一点,他们厨子只管做菜,不问来客是谁。
不过听师傅的口风,这领导的层次肯定不低。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师傅好像跟人家处得很好,听他说,人家大领导还经常找他下棋,还经常送他东西呢,反正自己是见了不止一回两回了。
另外,别的不说,每去做一回饭,网兜饭盒总也少不了。这可不是食堂工厂,要是人家不发话,师傅是不可能往回打包的。
总的来说,师傅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能和大领导下棋,谈笑风生,那他肯定不会憷小姨父那家人。
要是请师傅出面,这事儿还真有准儿。
至少,比让他那笨嘴笨舌的老爸出面要强得多。
趁着今天下班早,棒梗拉着傻柱进了自己家,和他说了自己的请求。
既然要请人帮忙,那肯定要把事情的原原本本给他说一遍。
傻柱听了,眼睛瞪得跟铜铃差不多大。
“就这种日子,你能过得下去?还过了10多年?你是不是傻啊?我看你是脑子里缺根弦吧!”
一连串的问题噼头盖脸地就冲着秦京茹过去了。
傻柱可不管她是个女的,看不过眼的事情他就要说。
既然需要他出力帮忙,那就得先让他痛快了嘴再谈别的。
“你!”
秦京茹都被他说傻了。
她跟傻柱可一点都不熟,也就前后在院子里见过几次面,知道这是棒梗的师傅,就没其它了。
没想到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见外,上来就数落她。
傻柱可不管她傻不傻,跟放鞭炮似的说个没完了。
“你什么你啊,之前你在这院里闹出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放着条件相当的大好青年工人不嫁,净想着攀高枝,你也不想想,一个农村姑娘,那高枝是你能攀的吗?声明一下啊,我没有瞧不起农村人的意思。但是,你得惦量惦量自己的份量,你身上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我跟你说,当年那场婚事儿能成,指不定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秦淮茹人其实很聪明,只是吃亏在没有多少文化和见识,可是听人话音她还是很厉害的。
她一听,傻柱这话里有话啊,“傻柱,你说京茹的婚事有猫腻,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说!”
傻柱一脸的意味深长,“当年咱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结果,不过现在结合一下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能猜到一点,你这妹子别的优点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优点是明明白白的,那就是出身相当的清白,你娘家那是三代贫农吧?”
秦淮茹还是没明白,不过这不妨碍她接话,“不是,我娘家那是佃农,可比贫农还穷的,我爷爷以前就是地主家的长工,后来娶了我奶奶,要养活孩子,就佃了地主家的地来种的。解放前我们家自家是连半分地都没有的,人家贫农好歹还有一两块地呢。”
听了这话,傻柱一点头,“看吧,被我说中了,佃农可是比贫农还无产,成份是相当的好,估计这就是人家看中她的缘由吧!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还是商量商量离婚的事情吧。秦京茹,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没?”
傻柱话题一转,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棒梗做为晚辈,在这里没有他插嘴的份儿,不过听着师傅教训小姨,他怎么就那么地心情舒畅呢。
悄眯眯地鄙视了下自己,仍旧带着舒畅的心情听他们商量事情。
秦京茹就把之前和姐姐姐夫商量好的要求说了一下。
傻柱一听,还算靠谱,没有提什么离谱的要求,如果人家现在急于摆脱秦京茹的话,应该会答应。
不过这也不绝对,在去之前,自己这些人还是得商量好该怎么样随机应变,如果人家态度强硬,可以酌情少提点要求,如果对方好说话,那就可以稍微多提一点。
秦京茹他们一听也对,于是又花了不少时间讨论,直到林鸿月来喊傻柱回家吃晚饭。
贾家留他在这里吃,傻柱拒绝了,他转向秦京茹。
“秦京茹,我是帮你做事,不用你姐姐姐夫请我,等事情了结了,得由你出钱,请我,还有你姐姐一家吃顿饭。要不是我徒弟求我,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儿呢!”
“应该的,应该的,到时我一定请大伙儿吃顿好的。”
秦京茹是满口答应,傻柱刚刚说的话一套一套的,老早就把她给镇住了,她也不介意傻柱刚才骂她的事情了,她只是想着,有傻柱这个口才,去谈离婚时她就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第二天,秦京茹就由傻柱和贾东旭陪着,去了她丈夫家。
秦淮茹和贾张氏婆媳俩则在家留守,焦急地等待着。
原以为这事肯定不简单,怎么着也得扯个一天大半天的。
可是,上午还没有过完呢,秦京茹就回来了。
看着她那一脸轻松的样子,看来事情很顺利啊。
“怎么样?”婆媳俩马上一左一右把她夹住,急着问情况。
秦京茹大呼一口气,“妥了,明天办手续,到时他们会拿工作的介绍信来换离婚证。”
说完,她又有一点怅然,十几点的婚姻生活就这么结束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说不舍肯定不是,说开心也没有那么开心,总之就是五味杂陈。
“离婚也要介绍信吧,你去开了吗?”
秦淮茹关切地问。
“这哪用我插手啊,人家手眼通天,都由他们包办了,明天只要我人出现就可以了。如果不是离婚一定要本人亲自办,我估计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说起这个,秦京茹一脸愤然,又有一些茫然,她现在是清楚地感受到吧傻柱说的,这不是她能攀得起的高枝,前面十几年自己的眼睛是被迷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贾张氏在另一边着急得很,一直插不上嘴,一见两人不说话了,马上把她的问题抛了出来,“京茹啊,他家给了多少补偿啊,是按咱之前商量的那个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