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个打算。”
许千燕淡然的点点头,语气平缓的道:“不过鱼死,网就未必破了,高道友恐怕还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未落,她便抬手轻轻一握,一道浓稠的水灵力激射而出。
刹那,一道道波纹在宋惊铭周身显现。
下一刻,化成一条条巨蟒想要将其紧紧的缠住。
“哼,小丫头修为不高,嘴巴倒是利索。”
饶是涵养功夫不错的宋惊铭,也被她的话气的不清。
但他嘴上这么说,行动上没有丝毫小觑之意,挥剑再次劈散离水龟产生的巨大吸力。
接着,他法诀连掐,一道道土墙出现在巨蟒的袭来的必经之路上,自身则身形顿时一闪,向着湖面激射而去。
只是,这些巨蟒蕴含的威力恐怖无比。
在修士的操纵之下连连轰破土墙,犹如跗骨之蚷,紧追不舍。
宋惊铭只能不断的轰出斩击,打出符箓,一一砸向水蟒,决然不敢让其缠住。
“呵呵。”
面对宋家大长老的冷嘲,许千燕倒是没有多大反应。
她只是连连打出水墙术,阻挡着其挪移方向,逐渐减小空间。
但作为灵兽的离水龟却是异常愤怒,狰狞的大口咆哮一声,浑身妖力喷薄而出,化作一道蓝色幽光罩向宋惊铭。
乾澜水禁术,能迟缓灵力的运转,有一定的封禁神识的功效。
实力差距越大,效果愈强。
宋惊铭虽然在防备着一人一兽的夹击,但两者的实力都并不弱于他,甚至强上不少。
在水墙和巨蟒的围追堵截下,他还是被幽光罩住。
随即,他的神色巨变,惊恐的发现身体的动作比灵觉的指令慢了半拍。
“缠!”
许千燕自然不会放过,操纵着蟒群立即将其死死地缠住。
没有给宋惊铭反应的机会,她法诀一掐。
水蟒灵光一闪,化作一条条满是灵纹的锁链,迅速收缩。
四周土墙在锁链的搅动之下瞬间崩散,黄色砚台洒下的灵光护罩也在剧烈的摩擦声中难以为继。
“吼~”
离水龟施展乾澜水禁术后,又是嘶吼一声。
巨大的躯体在蓝色妖力包裹住后,一个闪烁,向径直向宋惊铭撞去。
其无比的威势,让人感到绝望。
······
从许千燕向宋家老者发起攻,到一人一兽将宋惊铭置于死境之时,也仅仅过了十息时间不到。
此时,在坊市内外的战斗,已经进入了最为关键的时期。
给阵法提供灵气的三阶灵脉突然出现变故,让宋家一方的修士一阵慌乱。
宋边铨果断投入了百枚中品灵石和近万下品灵石,才堪堪稳住阵脚,不至于让阵法快速攻破。
但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际。
没有足够的灵气供应阵法运转之下,他已经无力回天。
坊市中的其他修士,在齐齐变色的同时,纷纷开始计划一二,在危及时刻,谋筹着各自的退路。
“双方的实力未尝没有一拼的可能,只是其余修士到底不是宋家之人”
宋惊威见到这一幕,知道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人心要散了。
如今三哥不在,他自然要找一个能解决问题之人了。
他立即嘴唇蠕动,向一位中年男修神识传音道:“褚道友,如今这般场面,我宋家怕是无法安众修的心了。”
“还得麻烦你出来主持大局,我宋家好为上宗继续贡献绵薄之力。”
显然,宋惊铭的话语是对水瀚谷的修士说的。
也只有水瀚谷,才让宋家尊称一声上宗。
但同时,他也表达出了一层隐晦的含义,若是水瀚谷不作为,他们宋家也只能作鸟兽散了。
毕竟,墟极宗实力占优,但也是有限。
宋家一心想要逃,是不可能一网打尽的。
听到宋惊威的话语,那位一位双臂垂于膝盖之下、只有五尺高的褚性中年修士神色淡然无比。
他收回打出的飞梭类灵器,随后环顾了一下战场的形势。
略微思索了一下,他才不紧不慢的摇摇头:“宋道友说笑了,今日之事,和我水瀚谷可没什么关系。”
“你,你···”
宋惊威震惊无比,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道:“难道上宗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过河拆桥,你就不怕边规问责吗?”
“呵呵,问责。”
嗤笑一声,褚性修士眸中冷冽划过,平淡的道:“我叫他一声师兄,但并不代表他能对我指手画脚。”
“还有,他在宗门上窜上挑的厉害,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至于你所说的过河拆桥,那更是天大的笑话。”
“在红虾海,宗门是不会轻易得罪一个人族的中型势力的,难道你们对这点公知的事。还没有认识清楚?”
话一毕,他不屑的一笑,光华一闪后,身影渐渐淡去。
“该死!”
宋惊威愤怒之色跃然于脸上,马上变得惊恐不已:“不行,不能让水瀚谷得逞,必须让家族传承继续延续下去。”
面露坚定,他立即行动起来,打算先告知宋家修士准备突围一应事务、
然后,他又一一向其余筑基修士许下重诺,同时“说明”水瀚谷的支援距离不远了。
······
此时,坊市外。
墟极宗一方的修士,攻击的愈加猛烈了。
他们不知道坊市内已有变故,不然会更加的兴奋。
自然,秦潮衡亦是不知道坊市中的事情,但他觉察到了坊市的阵法已经力不从心。
当即,他不再犹豫,驾驭着飞刀轰出斩击的同时,祭出一颗青色珠子。
珠子只有拳头大小,光华及其内敛,却是一种破阵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