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已有好几个月了,再归来,已是深秋。这不过短短时间,已经有了些物是人非的初感,也不知道家里的人都怎么样了。
城门口,风羽掀开帘子,庄严的宫门口守卫依旧森严,来往行人却也没有什么盘查,大多都是普通百姓,穷凶极恶之人大多也不会走到这里来,形式而已。不过那守卫的精气神很是难得,比起在那靖州城附近看见的,可是要好得多,难怪是天子脚下,做事还是没什么可挑剔的。
“唉,远在京城的将士们尚能如此,守卫边境的那些军队们倒更不如了,真是让人有些心寒啊。”
秦毅闭目养神,对这倒是毫不见外,似乎司空见惯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里是京城,大小官员无数,即使是最底层的士兵也会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每一天的工作和任务,但边关离这儿远着,无人管束,又不会有太多压力,只要不打仗,他们则更自由,所以每每打仗,朝廷都需要派人前往领兵,将帅之才才是最难得的。一个优秀的将领抵得上千军万马。”
风羽放下帘子,马车慢慢驶入京城。两边的风景已经无心去看,边关已经来信告急,看样子战事不远了。知道其间利害关系的人,还有谁能有心情看这些身外之物。
马车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宫城。不过路上经过的街道上,不知道有多少暗中的隐蔽散去,京城里的消息一向是最快的。看来不用到天黑,一切就已经传遍了。
御书房外,洪四公公进去敲了敲门,“陛下,他们回来了,就在门外,您要见吗?”
皇上放下毛笔,沉声说道:“让王叔进来吧,正好有事相商,那个浑小子,让他在门外给朕跪着!什么时候让他进来,再允许他起来。”
“是,老奴这就去说说。”
看着洪四公公出来,秦毅也是上前两步,“老王爷,陛下请您进去一叙。”
“有劳。”
秦毅大步向前,直接进了御书房,风羽紧随其后,却是被洪四公公拦下,“殿下,陛下有令,只准老王爷进去便可,怀王殿下您,可能要在这大门外的石阶前跪上一会儿了。”
“为什么?”风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不过又是想到自己做过的事,也只能叹了口气,“好吧,当我没问,我去跪好了,父皇又说要跪上多久吗?”
“殿下,这恐怕得等陛下他们二人商议完要事了。”
风羽也不多言,毕竟自己也算有错在先,跪就跪一下吧,也是自己的父皇,跪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转身走下石阶,风羽掀开那白色的外衫下段,双膝毫不做作,铿锵两声就砸在了地上,半身笔直地看着御书房大门口。
洪四公公想要离开,里面却是传出来一句话,“把门带上,朕现在还不想看见他。”
“是。”
关上之后,风羽只能看得见朱漆大门,但眼神坚定,毫不动摇。洪四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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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身边,小声说了一句,“殿下,陛下还是很心疼你的,只是在气头上,忍一时便过去了。”
“多谢公公关心,我知道的,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就好,老奴这就去一趟后宫,找瑜妃娘娘来,殿下稍等。”
风羽刚想劝阻他,只见洪四缩地成寸,眨眼就走出了数十米,几步就已经不见了。风羽本想拦住他,不想让母妃看见自己这样子,等跟父皇聊完再去母妃那儿请罪的。
门里面,秦毅也是坐下,看着那低头不说话的侄儿,“真就让他这么跪着?”
“怎么了?朕好歹是他叫了几年的父皇,难道这点权力都没有吗?他能做出那等事来,有把朕跟他母妃放在眼里吗!不好好惩治他,日后更管不了他了,就算无暇在这儿,朕相信也断然不会任由他胡来!”
“好吧,先谈正事吧,这里是边关告急的信件,那一日真的已经近在咫尺了。”
“朕已经知道了,王叔,边关需要有人带领,西晋和西夏向来都是合纵对付我们唐国,青州的局势有些紧张,您有好的人选吗?”
“如果说是西境对峙,本王自然是最佳人选,但北燕筹谋已久,当年就已经牵制如此,如今只怕更加势大了,面对一个前所未遇的强敌,只怕我走不开了。所以,我觉得门外跪着的那个是最合适的。”
“王叔,你确定他可以?他毕竟还年轻啊,这种事可不是给他历练的时候,一不留神,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了。”
“其一,北府兵甲中不少人都是夏家旧部,如今仍有很多人尚存,他可以很快的驾驭他们;其二,青州毗邻西州,那是他的家乡,如今被外族人践踏,必然会近乡情怯,引起他的怒火;其三,我在军中看人一向很准,觉得他可行,不会是被怒火冲上头脑,也不会因小失大之人,武院的学习和上次对抗联军,也让他懂得了一些书本知识,不算门外汉。”
皇上写下一纸诏书,停下笔尖,“那便让他去吧,北府兵甲是夏家的老伙计了,王脩也在,会辅佐他的,还有夏轩辕这个妹夫,谋略不少,很能算计,应该会有留手的,朕再派些得力助手过去,该是能周旋的过来。北境,就只能拜托王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