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谣言四起,丞相败退?(1 / 2)

话音落下。

程正道行礼的动作一滞,表情凝固。

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女帝。

他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沉声道:“关于臣的谣言,只是小事,不必大动干戈......”

言外之意,昭告天下,大可不必。

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要能够严惩造谣之人,还臣一个清白,臣便心满意足了。”

武明空听见这话,一脸郑重的道:

“程祭酒乃是我大乾的大儒,又掌管国子监的监务,代表了朝廷的脸面,如今遭到这般侮辱,朕怎能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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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告天下,不仅是为了平息谣言,还程祭酒清白,也是为了挽回国子监,乃至朝廷的脸面!”

这番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程正道听了,心里一凉。

虽说清者自清,但这个时候昭告辟谣文书,在天下百姓的眼里,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再者说。

此事如今还只是在长安府里流传,昭告天下以后,天下百姓都会知道,国子监祭酒,大儒程正道,竟有如此不同寻常的爱好。

那个时候。

他才是真正的颜面无存!

一念至此。

程正道面露绝望,抬眸看向女帝,嘴皮子微微颤抖。

“臣......臣......”

结巴了半天,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武明空见到这一幕,精致的脸蛋露出关切之色,道:“程祭酒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朕召御医为你看看?”

“不......不必......”

程正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摆了摆手。

武明空见状,一脸同情,叹了口气,骂道:“程祭酒为了钻研圣人典籍,给朝廷培养人才,辛劳一生,不敢懈怠,到了这般年纪,却遭到这般侮辱,那造谣之人简直不是东西!”

“......”

程正道听见这话,表情变得奇怪。

这一刻。

他竟然有些怀疑,造谣之人究竟是不是陛下。

就在他打算谢恩的时候,女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祭酒放心,造谣之人必定会受到严惩!朕已经申饬礼部,让他们对京城的各大报纸严加审阅,绝不可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话音落下。

程正道微微一怔。

对各大报纸严加审阅。

那么从今以后,他岂不是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将劝谏陛下的文书刊印在报纸上?

毕竟。

这样的文章,被礼部看到后,绝不会被允许。

一念至此。

程正道想要开口劝阻。

可是,还没开口,他就想到了今日自己遭遇的一切。

原先想要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

女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朕忽然想起,昨日京城里一家名为镜花阁的书坊,竟然胆大包天,借程祭酒的名字,刊印了一篇抨击朝廷的文章,程祭酒知不知道此事?”

武明空端坐在龙椅之上,一双桃花眸子,凝视着程正道。

程正道注意到女帝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一切,陷入沉默。

这一刻。

他的脑子里想了很多。

先圣的至理名言。

那篇劝谏的文章。

以及今日遭遇的变故。

沉默良久。

他表情渐渐坚定,看向女帝,拱手行礼,正色道:“回陛下,镜花阁的那篇文章,并非是假借臣的名字。”

武明空听见这话,表情一沉,不冷不澹道:“程祭酒此言何意?”

程正道一字一顿道:“臣的意思是,那篇文章确实是臣所作,除此之外,臣这两日又有了新的感悟,臣以为......”

话还没说完。

女帝开口打断了他:“何必如此。”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程正道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

这一刻,面对平静的女帝。

他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正色道:“先圣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臣深以为然。”

武明空听见这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注意到程正道坚定的表情,又觉得没有意义。

沉默了几息,眸子里迸发出一道凌冽的寒光,冷冷道:“国子监祭酒程正道私通燕国,谋危社稷……来人!将其押往天牢,由三司会审!”

话音落下。

原先还极为平静的程正道,怔在了原地。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陛下竟会给他安上一个私通燕国的罪名。

就因为他直言进谏,就被陛下这般对待。

先是污蔑他有龙阳之好,又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简直是......无耻之尤!

亏他当初还以为,新君登基,会与先帝有所不同。

谁能想到,新君竟是比先帝还要不堪!

重用奸佞,打压贤臣,放任百官结党营私,以利贿赂百姓,如此昏君,古往今来,未曾有之,大乾社稷......危矣!

想到这。

程正道脸上露出悲愤之色,瞪大眼睛,盯着女帝,怒道:“只因臣子直言进谏,便以莫须有的理由给臣子定罪!此等行径,与昏君无异!”

面对程正道义愤填膺的控诉。

武明空显得极为平静,摆摆手道:“押下去!”

话音落下。

便有人上前,摁住程正道,将他拖出了养心殿。

程正道见状,终于意识到,陛下是要动真格的。

即便被拖出了养心殿,他仍在破口大骂,一口一个“昏君”。

直到被捂住嘴,才安静下来。

女帝的身后。

林宛儿见到这一幕,面露犹豫,问道:“陛下,真要问罪程祭酒吗?”

程正道这个国子监祭酒,虽然没什么实权,但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是大乾仅有的几名大儒,名气斐然。

若是以私通敌国的罪名,问罪于他,难免会招惹许多非议。

武明空听见这话,转头看了一眼林宛儿,冷冷的道:“国公触犯律法,尚且问罪,更何况区区国子监祭酒。”

“可是,国公和祭酒在士子们心里的地位,毕竟有所不同,而且程正道这个人虽然讨厌了一些,但平日里也确实是为朝廷尽心尽力,由三司会审,未免太过严苛......”

林宛儿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说出来,只是应道:

“陛下圣明,是奴婢多嘴了。”

面对林宛儿的奉承,武明空不冷不澹的道:

“朕知道你如何想的,无非是觉得程正道罪不至此,但是,朕告诉你,他一介不通政务的儒生,如此妄议朝政,引发的后果,远超你的想象。

否则燕国的细作,为何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将那篇文章刊印出来。

若是放在平时,朕可以纵容他妄议朝政,无非就是对他的谏言熟视无睹。

可是,如今朝廷正处在危难时刻,二十万燕国大军虎视眈眈,不日就有可能兵临城下。

他竟敢在这个时候,编排朕,编排方相,编排朝廷,朕若是不加以严惩,类似的事情只会更多!

朝廷也将不可避免的陷入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