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种结果并非是没有。虽然说三人两天时间完成了平时几十名金部官员需要十天时间才可以完成的任务值得怀疑的话,但想到事情是沈傲所为,那就又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了。
就像是沈傲弄出的那些新鲜玩艺,弄出的碘盐、沈氏宣纸,包括后面那精美绝伦的玻璃制品,哪一项又不是奇迹,哪一项又在人们的心理预期之内?
这原本就是一个喜欢,也擅于创造奇迹的人。任何的事情放在其它人身上或许值得怀疑,放在沈傲的身上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不是吗?
知道还会有一种结果,沈傲并没有算错,可能是姜代做错了。乾文帝的脸色上就阴沉了许多,别人质疑沈傲也就罢了,他这个即得利益者,还是人家的亲生父亲竟然也要质疑,这就是不可原谅。那为了弥补这个错误,乾文帝看向站在那里默然不语的姜代时,眼中多了几道怒意,“姜代,你有如何说法,可敢与忠国公打赌吗?”
好嘛,连爱卿都不叫了,直称其名,这便已然可以看出这一刻乾文帝的态度。
被皇帝直呼其名的姜代顿时傻了眼,混迹官·场数十年,一种口气,一种称呼代表的是什么他如何会看不清楚。知道这是皇帝对自己不满,哪里还敢打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呼,“陛下,或许是臣错了。”
一句错了,还是或许错了,姜代便想将事情给掩盖过去。一旁的沈傲嘴角轻微一翘,眼中露出一道不屑之意。即然你死不悔改,那便在给他加上一条罪名就是。
沈傲并非是睚眦必报之人,但他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
沈傲更不一个烂好了。就像是老郭说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别人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便劝你大度,那种人同样有问题,还是很有问题。
虽然没有人劝沈傲什么,可即然姜代主动找自己的麻烦,先是给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接着又暗地里探查自己,这样的人,如果不给一个教训,怕是以后还是会麻烦不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沈傲开口了,“陛下,臣有一个问题不解,还请姜大人解惑。”
“嗯,有什么问题不明白的,直问便是。”乾文帝点着头,一幅我挺你,有什么便说什么就是。
之前沈傲与太子争斗,乾文帝迫于压力站在了太子那一边,可是随着傲雪的出现,彻底打灭他想要压制沈傲的心思,甚至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连天雷的事情都没有过问一次,担心的就是把沈傲逼急了,再度引来傲雪的出现,怕真到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问题他也无法知晓。
换句话说,如果事情在来一次,即便是沈傲与前太子在有纠纷,他也不会偏向太子压制沈傲。连太子与沈傲对上都占不到任何的便宜,更不要说区区一个户部侍郎,当真不放在乾文实的眼中。此时他都已经在考虑着要怎么收拾姜代,以为沈傲出上这口气了。
沈傲并不知道皇帝的想法,但得到了乾文帝的认可之后,他便一转身,对向着姜代,身子一揖,做出一幅请教的模样来。“姜大人,下官想问,大梁城附近有多少田亩之数算不算是大乾的机密?”
从沈傲说有事情要向自己请教的时候,姜代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他并没有马上服软,在他看来,沈傲就是一个少年,一个少年得志之人而已,纵然开资聪颖那又如何?他可是户部的右侍郎,是户部的三把手,便是在整个大乾而言,也算是重臣之一。
这般的身份,这般的资历,让他不能随意的向一个后辈低头,不然的话他的面子放于何处?
自持身份下,姜代决定接受沈傲的请教,他倒要看看对方能问出什么问题来。虽说已经做好了准备,心态上已经是非常的小心,但当面对沈傲的问题时,还是止不住全身一颤,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姜代全身一颤,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沈傲的声音再度响起,“姜大人,下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田亩数目事关赋税、粮食产量,甚至仔细推敲的话,有心人就可以算出大乾存有多少粮食,可供多少人口和军队所用,所以这事一直被奉为机密,除了户部的几位重臣以及金部经手的官员之外,哪怕同为户部官员,其它人也无仅知晓最终的统计结果是吧?甚至律法还规定,但凡有人想要打听田亩之数,便可以视为窥视大乾机密,是要被治重罪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