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寒噤,太可怕了,不能想,一想就胆寒。
韩长暮察觉到姚杳脸色有异,挑眉问道:“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姚杳回过神来,慢慢把刚才自己想到的事情讲给韩长暮听。
韩长暮的脸色沉了沉:“兵卒们的遗骸是在青泥泊中发现的,辎重车的车辙印也是在那里转道离开的,这样联系起来,辎重队的遇袭,的确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他接着把万亨柜坊的事情说了一下。
姚杳点头:“那就在高昌多等几日,总会有消息的。”她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被韩长暮把话题给带歪了,饮了口茶,继续刚才没得到答案的事情:“公子,你是怎么帮我解的蚁毒啊。”
韩长暮神情如常道:“我有个驱毒的方子,可以驱百毒,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的内力浑厚,护住了心脉,没有让毒血攻心。”
姚杳哦了一声,不疑有他,没有继续细问。
韩长暮若有所思的望着杯盏,突然开口道:“虽然你的毒已经解了,但是还是再清一清余毒吧,我让阿九再送一桶浴汤进来,熬一些驱毒药,你再把腿放进去泡一泡吧。”
姚杳又哦了一声,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受伤的那条腿,突然就变了脸色。
她勉强镇定的问了一句:“这几日,都是,公子帮我解毒的?”
韩长暮依旧神情如常,淡淡点头:“是。”
姚杳微微闭了下双眼,再睁开时,目光坚毅清冽,平静问道:“公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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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是,都看到了。”韩长暮点点头。
“公子相信我说的话吗?”姚杳的瞳仁清澈似水,淡淡相问。
“只要你说的,我都信。”韩长暮依旧淡然。
姚杳轻轻抿了下唇,整理好思路,缓慢开口:“我的话会很长。”
“我有耐心,你慢慢说。”韩长暮一笑。
姚杳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膝头,想了想:“我是在掖庭中发现脚踝上的刺青的,遇热显现,凉了之后便消退了,起初我并不知道这刺青的意思,离开掖庭后,也多方查找询问,但都一无所获,直到。”她顿了一下。
“直到我们在楼船上遇到了李玉山。”韩长暮慢慢接口。
“是。”姚杳有点紧张,双手搁在膝头紧紧握了起来,脸色也开始隐隐发白。
韩长暮慢慢拉过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中,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轻轻道:“阿杳,不管这背后有什么隐情,前头有什么危险,我都和你在一起。”
姚杳惨然一笑:“我看到李玉山的脚踝上,与我同样的位置上,有一块烧伤后留下的伤疤,原本我没有多想,可是后来我仔细看了他那枚半旧的佩囊,在佩囊里头发现一处刺绣,和我脚踝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韩长暮神情淡然的点点头,鼓励姚杳继续说。
姚杳放松了几分,继续道:“后来,我又在李玉岩那里看到了同样的佩囊,我就起了疑心,对这两个人就开始格外注意了,但是直到在白马戍和李玉山分开,我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后来,听到四圣教的时候,我隐隐觉得,这刺青与这四圣教有什么关系,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抓到了那名叫李胜的四圣教圣使,审问之后,你才获知真相。”韩长暮淡淡道。
他察觉到姚杳的手心出了薄汗,拿着帕子慢慢擦干,又斟了盏热茶递给她,温言细语的安慰道:“你别怕,万事都有我呢。”
姚杳慢慢抿了口茶:“是,听了李胜的话,我觉得我脚踝上的刺青,一定是四圣教留下的,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刺青到底代表这什么,是谁留下的,究竟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韩长暮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阿杳,入掖庭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姚杳愣了一下。
她自然是记得的,只是真正的姚杳那时年纪太小,应该是不记得的。
她现在既然是姚杳,是个穿越者,那也要装的像一些。
她偏着头沉凝片刻:“我隐约记得,我是从牢里被人带走的。”
韩长暮吃了一惊:“那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姚杳做出努力回忆的模样,把细节尽量描述的语焉不详:“我,记不大清楚了,就是,有许多娘子们,就是我和许多娘子们关在一起,后来,后来就有人把我带走了,然后,我就在掖庭了。”
韩长暮追问了一句:“阿杳,我查过,当时刑部大牢里关押的人,并没有姓姚的,姚杳,是你的本名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