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愣住了,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微微蹙眉:“并没有人给卑职通风报信。”
韩长暮挑了下眉。
姚杳知道韩长暮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她也并不指望三言两语就打消他的疑心,她自嘲的笑了笑:“火并不是卑职放的,卑职也不认识青龙寺的僧人。”
韩长暮审视的望着姚杳的眼睛,淡淡的哦了一声,余音中带着无尽的怀疑,淡声问道:“那宅子里住的是谁。”
寒风在回廊里穿行,呜呜呜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哀声悲泣,听的人也生出浓浓的悲凉之意。
姚杳的神情如常,怅然之意恍若残星飞快的划过眼底,快的像是幻觉,她漠然道:“卑职跟大人提过五年前的案子,那楼里住的,就是五年前的幸存者,李二娘和顾大郎。”
韩长暮真正吃了一惊,他没料到那宅子里住的,竟然是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相见,她又是如何和这两个人认识的。
他疑惑不解的发问:“是这二人吗?那你为何要偷偷相见,你又是如何与他们结识的,你是想,替他们翻案吗?”
姚杳深深抽了一口气,驱散了满腔子的寒意,满口酸涩道:“五年前的那个案子,并非只涉及到了宋怀德,还有被王公公藏起来的王忠。王忠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顾家和李家还有人活着,这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搜捕二人,二人不停的逃亡,为了不泄露二人的行踪,我也只能与他们偷偷相见。”
韩长暮淡声问道:“即便五年前的案子另有冤情,王忠也不至于如此狠毒,要赶尽杀绝。”
姚杳苦涩的笑了,挑眉问道:“大人想知道五年前究竟出了什么事?”
韩长暮点头。
“即便知道了,会给大人惹来杀身之祸?”
韩长暮愣了一下,继续点头。
姚杳偏着头凝神片刻,敛尽了满脸的悲怆之意,神情平静似水:“好,那,晚间请大人随卑职去见他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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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暮抿了抿唇,淡淡吐出一个好字,继续问:“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那宅子为何会失火。”
姚杳缓慢开口:“他们在那里已经住了一年多了,卑职觉得那个地方不怎么稳妥了,昨夜就是想去给他们换个住处的,可卑职一路过去,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虽然没有发现究竟是谁在跟踪,出于谨慎,卑职还是让他们连夜搬离了新昌坊,果然,今日一早,卑职就接到了新昌坊走水的消息,赶过去一看,正是之前的那处宅子。”
韩长暮这下子真正的惊愕不已了,他知道当时的夜有多深,姚杳他们搬离的时候已经宵禁了,他们是如何避开的坊丁,离开的新昌坊,他道:“宵禁以后,姚参军是如何带着他们二人,离开新昌坊的?”
姚杳淡薄的笑了笑:“这个,少使大人就不必追问了,卑职也不会说的。”
韩长暮冷笑一声:“那他们现在,住在何处?”
“恕卑职无可奉告。”姚杳冷淡相望:“若大人想要知道当年之事,就请晚间随卑职走一趟,若不想,就不必再多问什么了。”
韩长暮哽了一下,愤恨吐出一句:“那就请姚参军言而有信。”
姚杳笑了笑,偏着头发问:“大人问完了,该卑职问了。”她一脸正色,颇有咄咄逼问的架势:“卑职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当,大人会使人监视卑职,继而亲自跟踪卑职。”
韩长暮肃然道:“本官并非只使人监视了你一人,而是京兆府中所有参与查办宋怀德案子的人,本官都使人监视了,唯有你,昨夜行踪诡异不定。”
姚杳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那么,敢问大人,昨夜除了你,大人可还发现有别人跟踪卑职。”
韩长暮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夜的情形,他可以确定当夜跟踪姚杳的人只有他一人而已,他摇了摇头:“不曾,除了我,不曾有人跟踪过你。”
姚杳微微眯了下双眼,那么就奇怪了,到底是谁找到了顾大郎和李二娘的住处,又是谁放了那把火,放火的人与这二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让他们葬身火海。
“在长安城里,与他们有仇的,就只有宋家和王家了。”姚杳喟叹一声:“新昌坊里是没有宋家和王家的人的,否则我也不会让他们在那里住了一年之久。况且,”她顿了一下:“况且,宋家和王家也并不知道我与他们的关系,根本不可能想到要来跟踪我,从而找到他们的下落。”
韩长暮凝神不语,突然,他抬起头,目光灼灼。
姚杳一愣:“大人想到了什么?”
“青龙寺。”韩长暮喃喃道:“青龙寺,我昨夜宿在青龙寺中,曾像寺中的僧人仔细询问过那处宅子的情况。”
姚杳犹豫片刻,还是摇头道:“我仔细查过,青龙寺与宋家王家并无任何关系,不会是他们。”
说话的功夫,内卫们已经把院子里能挖开的地方,全部都挖开了,为首的内卫一脸热汗,急匆匆的跑过来,行礼道:“大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