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辆车眼看着便要装个散架了,马匹嘶鸣声声,惊动了旁边路人,纷纷停下来,发出阵阵惊呼。
就在这危急时刻,韩长暮从车中飞身而出,双手紧紧攥住了缰绳,以万钧之力迫使马匹倒在了地上。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随后停了下来,地上留下两道极深车辙印子。
那胡人简直要气疯了,胡须翘着,一把揪住了韩长暮的衣襟,粗声粗气的骂道:“卑鄙无耻的大靖人,你们是要打劫吗?”
韩长暮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攥住了胡人的手腕,将他从马车上拖下来,按在了车辕上头。
而姚杳已经从车厢里抱出来了个襁褓,朝韩长暮点头道:“大人,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身上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干净。”
那胡人顿时脸色大变,剧烈的挣扎起来:“你们,你们是来抢孩子的?”他疾言厉色的朝四周围观的百姓喊道:“救命啊,救命,他们是人贩子,是来抢孩子的。”
围观的百姓顿时被这话给激怒了,将韩长暮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指责起来。
“看你们俩长的人五人六的,怎么能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就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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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怕遭报应。”
韩长暮都被这话气笑了,他将鱼袋解下来,在众人眼前轻轻一晃,淡薄道:“本官乃内卫司使,内卫司办案,闲人退散。”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一片哗然,内卫司凶名赫赫,这热闹可看不得,想要四散而逃,但还是有些舍不得看着内卫司当街抓人的热闹。
最终退去的人又聚了回来,口中的话已经转了风向,纷纷指责起那胡人来。
“内卫司使大人是个好官,他抓你定然是你有罪。”
“我看你才是个人贩子吧,真是丧尽天良,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
那胡人涨红了脸,不停的挣扎,吼得声嘶力竭,连嗓子都哑了:“放屁放屁放屁,这孩子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爹,不是什么人贩子。”
姚杳扑哧一下笑了,揭开盖在婴儿脸上的襁褓,冷嘲热讽道:“哟,这是你的儿子啊,我瞧着他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别是谁给你戴了绿帽子吧。”
边上的人哄堂大笑,有人也跟着奚落道:“什么绿帽子啊,那是头上顶了一片大草原。”
姚杳举目望去,找到了声音的所在之地,认同的轻笑点头:“可不是么,你瞧你长得那副屠夫模样阴阳眼,再看看这孩子,细皮嫩肉的,眼睛黑溜溜的,诶,你可别说他长得像他娘。”
那胡人被姚杳气的要发狂,直想猛抽姚杳几个巴掌泄愤,奈何胳膊被韩长暮牢牢控制着,动弹不得,连头也转不过去,只气急败坏的骂:“那就是我儿子,长得就是像他娘。”
姚杳轻轻“哦”了一声,笑眯眯道:“那你说说,孩子他娘叫什么,几时生的这孩子,你们在哪个里坊住,孩子的娘又在哪?生孩子的时候请的哪个稳婆,有没有通知了里长落户籍,是你的孩子,那你为何带着他纵马长街,你倒是半点不心疼啊,也不怕把他颠散了架。”
这一叠声的诘问,将胡人问了个哑口无言,他“我我我”的我了半晌,也没我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样一来,便更坐实了他人贩子的嫌疑。
韩长暮朝姚杳略一点头,姚杳抱着婴儿,钻进了马车。
而韩长暮一掌劈在了胡人的后颈,胡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他十分熟练的将胡人五花大绑起来,塞住了嘴,丢进车厢中,对陈小六吩咐道:“将姚参军平安送回内卫司,我去将这辆马车赶回去。”
陈小六点点头,扬鞭策马。
韩长暮朝四周围观的百姓淡声道:“大家伙儿散一散啊,本官要将人犯押解回内卫司严审,若有认识此人的,都可以到内卫司回禀,本官都另有赏银。”
这句话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里,顿时炸开了。
有赏银啊,赏银。
围观的百姓一边像两侧散开,一边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渐渐那议论声大了,看着韩长暮要驾车离开,有些不甘心的,便跟在了车后头。
姚杳抱着孩子,在车厢里低笑,韩长暮还挺会发动群众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