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开始没有往那边想,被云姬一语道破后,纷纷认出了这位神秘而又强大的人皇传人。
在枉死城时,他们之中就有不少人都曾被江黎所救,受过他的恩惠帮助。
特别是曾经失手被捕的那些地仙,江黎等同于救了他们一命。
这会再见到恩人,虽不至于当场叩首,唯他马首是瞻。
也是纷纷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之前的一点“误会”,已经一扫而空。
这么好的一个人,两次帮了他们大忙,又坚定的站在对抗血王宫的一方。这位人皇传人,又怎么会是坏人呢?
江黎稍稍有些诧异的看向云姬。
之前,他本来是想着,只要把两块冥土拼接到一起。
他再通过地脉之力把酆都城转移到背阴山中,那么起码在东域修仙界中,再难有人对他造成危害。
就算是三大神柱,在背阴山内,与有酆都城加持的江黎斗法,也绝无可能占到便宜。
只要有了这个安全稳固的大后方。
就算他借用司神殿力量的事情暴露,得罪的人多上一些,也是在所不惜。
但没想到,云府在此事上,却是主动帮他解释,倒是免去了不少麻烦。
要知道,他之前可从来没有知会过云府。如此相助,又让江黎多出了几分好感。
互相点点头,算是交换了默契后,又继续攻向城皇殿。
而城皇殿也开始了他们的反击。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口中已经没了石球,但它们显然也不是摆设。
血王先后两枚令签打出后,石狮子直接活了过来,化作一金一银肩高百丈的巨大狮子扑杀入人群。
别看只有百丈规模,体型还不如木龙裂空座,但却拥有极高的法术抗性。
一般地仙级别的法术打在它们身上,只能刮出来一道道沟壑,效果非常有限。
但由于失去了口中石球,两只狮子的攻击手段受到大幅度削弱。
体型虽大,扑咬凶勐,倒也无法真正伤到在空中闪来闪去的那些强者。
血王宫剩下来的地仙龟缩里面不出,只是被动的承受着,无穷无尽的法术潮袭攻击。
被东域修仙界最强的一批人全力攻击,这天阶法宝又似乎能量不足,摇摇欲坠。
看上去血王宫好像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但。
有一点值得深思。
就像是,司神殿早知道血王宫一定会来一般。
血王只要不傻,一定也会知道,最后一具龙蟒王尸出现的此处,必然有着司神殿埋伏。
这年头,谁又能比谁傻上多少。
他们胆敢来此,又怎么可能会不做出准备?
而且,不知为何,原本所向披靡的龙蟒,这次一条都没有出现?
天阶法宝城皇殿中,勉强逃回来的那几位地仙皆是面露苦涩。
外头那可怕的法术潮汐,
让他们无不是心头巨颤。
以他们的实力绝记没有办法正面抗衡,就是逃出升天也是机会渺茫。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天阶法宝还能支撑久。
虽然这城皇殿屹立利于法术潮汐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损伤。
但他们的目光悄悄看向血王爷手中的签筒。
他们都知道支撑着城皇殿的力量,早在上次大战之后,就已经所剩无多。
“怎么?你们想要看看吗?”
反倒是这血王爷脸色一直非常平静。
也不知是虚张声势,还是涵养气度,真的到了这种层次。
“司神殿,一群背信弃主之人罢了,有何可惧?”
那血王爷当真不是怂货,眼见着外头团团围困,却是不慌不忙的拨动着手中的令签。
香火之力在围攻下飞速消耗,他也丝毫不惧,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们可知,当年王朝事情,这城皇殿是何等模样?”
他也不等几人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日断阴阳,夜审鬼魅,堂下众生,皆是蝼蚁!”
说罢,看了眼签筒中剩下的令签。
也不再伸手去拿,居然随手一抛,直接把整个签筒连带着里面的全部令签,都给撒了出去!
沧海道尊等人,分明看见那抛洒在空中的令签,还有足足二百二十五根!
正常催动一次城皇殿,通常也就只耗费一枚令签而已。
这次却是连签筒都抛了出去,这位血王爷,到底做了什么!
香火令签落在地上,通通化作香火白烟消散。
即使他们修为精深,在生前也都是排的上号的高手。此刻也感觉到了一股如芒在背,随时都可能身死的糟糕感觉。
在他们身后,一直端坐于大殿堂首的城皇老爷像,突然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天翻地覆!
与此同时,外头的司神殿众人也发现了不对。
整个城皇殿突然放出万丈金光,把原本只有月光昏暗如夜的冥土,照亮的犹如白昼。
不等众人反应,那朱红色大门勐的打开,随即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无可抵御的强劲吸力,似乎连天地都要撕扯一块进去。
那吸力是江黎平生仅见,入目所见范围之内,所有的东西都在扭曲变形,这吸力居然强大到了,让空间产生大范围水纹涟漪的程度。
江黎只觉,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在收到拉扯。五脏六腑就好像是被数百个钓鱼老的鱼钩勾住,还不断的用力向外拉扯。
即使是他脚下生根,也被一寸一寸拔起,向着大门吸去。
并且,这吸力的覆盖范围极广,无论远近,在场所有强者全都没有幸免。
顿时,化作一道道流光被吸入殿中。
就是那三大神柱,在勉强抵挡片刻之后,也是被其拉了进去。
不消片刻功夫,吸力一收,朱门一关,所有人都吸到了里面。
天阶的法宝全力爆发威能,就连江黎,和三大神柱的首领,都无法抵御那种力量。
真是丝毫没有堕了天阶法宝的威名!
但这种力量,应该也不是说用就能用得上来的。
否则上次大战时血王就不会忍着不用。
朱红色大门轰然关闭,城皇殿内,立时就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只剩下几盏长明灯,还在照亮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