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魏楚三府虽然早已经分院而居。
实际上,并未分家。
三府的庶务也一直都是由赵桓允在打理。
秦王赵景允任宗人府宗令,上对宗庙朝廷,下对皇室宗亲,诸事缠身,根本就无暇打理府中之事。
秦王妃吴氏出身礼乐之家,痴迷音律,整日于古筝长笛为伴,以赋天下新曲为己任,出入秦王府的宾客大多是精通音律的大家。
用老王妃宇文氏的话来说,她不食人间烟火,也做不了世间俗务。
魏王赵康允倒是闲赋在家,但他自小身子羸弱,是出了名的药罐子,姻缘上跟世家贵女也无缘,只能退而其次求娶了商贾之家的嫡女为妻。
魏王妃蔺氏貌美,也精于算计,只是太过精于算计,就显得小家子气。
宇文氏自是不放心把这偌大的家业交给她。
为此,魏王妃很不满。
赵桓允尚未娶妻,三府中就她跟秦王妃妯娌俩,她觉得没人比她更会管家,但宇文氏不点头,赵康允更是对这些事不闻不问,她也无计可施。
秦王府和魏王府都指望不上,宇文氏年纪大了,只能让赵桓允掌管三府庶务。
赵桓允清风明月之人,更不愿插手这些事,但他孝顺,体谅宇文氏的不易,才勉强接手。
加上他自带威仪,别说侄子侄女们怕他,就连秦王妃和魏王妃两位嫂嫂见了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下人们更是惶恐,避之不及,背地里喊他冷面阎王。
若是赵桓允知道赵琰的人在芙蓉阁跟人打架,赔了一千两银子,肯定不会轻饶了他,闭门思过事小,要是罚他抄写家规或者去练武场,那才是最要命的。
一想到这些,赵琰就觉得双腿发软。
练武场十八般兵器抡下来,他至少得脱两层皮。
至于抄写家规,那更是生不如死,上次他跟堂兄赵骞外出赴宴,也就晚归了半个时辰,被赵桓允罚抄了一百遍家规,手都肿了好几天。
魏王妃见儿子那个怂样,气不打一处来:“这事不是说瞒就能瞒住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赔那么多,不过是几个茶碗,一两银子也够了,你倒好,出手就是一千两,你傻啊!”
她生气的不是事情本身的对错。
而是她觉得赵琰被姜瑜算计了,那是一千两啊!
“母亲,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只要三叔不追究,这事才算了了!”赵琰刚才在芙蓉阁也没想这么多,越想越后怕,忙问道,“三叔什么时候回来?”
“刚刚我听丁香说已经到了通州了,因你三叔受伤,不宜急行,今儿就不再赶路,明天才能回来。”到底是自己儿子,魏王妃也不忍再责备他,“你若不想领罚,现在就去通州见你三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总比他听到那些风言风语的好,你就说姜二小姐行事不端被裕王殿下退了婚,她这般对你,多半是冲着裕王殿下去的,是她有意激怒你的人,你迷迷糊糊上了她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