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合堂的人都守在屋里。
院子里空无一人,她不敢进去。
“大哥,你看……”姜轩看姜晋,姜晋不耐烦道:“你若有急事,进去便是,若太夫人追究起来,就说我让你进去的便是。”
“多谢大少爷!”翠芝冲两人盈盈一礼,扭着腰身进了屋,悄无声息地走到苏妈妈面前,耳语了几句,苏妈妈脸色一变,忙对着小秦氏和粱氏跪下磕头:“小女红嫣在珍珠巷被醉红楼的人无缘无故抓走了,求太夫人和二夫人救命!”
“好端端地,怎么会被醉红楼的人抓走?”粱氏更是一头雾水。
苏妈妈的女儿红嫣负责国公府的日常采买,隔两三日才会进府一趟。
平日里,她都住在国公府后面的珍珠巷里,珍珠巷里住的几乎都是国公府的下人,进进出出都是熟人,从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奴婢不知!”苏妈妈慌了,再无刚才的疾言厉色,泣道,“二夫人,奴婢就这么一个闺女,若她出了什么事,可让奴婢怎么活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苏妈妈,你终于知道女儿被人羞辱的滋味了!”姜瑜正色看她,“你若敢拿你女儿的清白发誓,你所言句句属实,我保证你女儿完璧归来,否则,我保了她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了。”
“瑜娘,你这不是屈打成招是什么?”小秦氏厉声道,“朗朗乾坤,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朗朗乾坤,事关孙女清白的事情,祖母却不想报官,却在乎一个下人是否会屈打成招,敢问祖母,这又该怎么说?”姜瑜坦然看着婆媳俩,“莫非在祖母和二婶娘眼里,我堂堂国公府嫡女,还不如一个下人吗?”
“姑娘,求姑娘放过小女,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不管二夫人的事啊!”苏妈妈又跪在姜瑜面前,声泪俱下,“奴婢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瞧着她遭了这么大磨难,很是心疼,有心帮她,却人微言轻,只能出此下策,是奴婢该死……”
“果然是主仆情深!”姜瑜点点头,又问小秦氏,“祖母,您若无法决断此事,不如等父亲回来……”
苏妈妈在粱氏身边多年。
为人阴狠,出了不少馊主意。
前世她待嫁时,正逢数九寒天,她又病着,是苏妈妈带人把她的窗户纸撕破,说这些都是府上的规矩,这样的人,她当然不能留。
粱氏气得发狂,却不敢吱声。
这个死丫头是摆明了把她放在火架上烤……
小秦氏当然不会等到姜行远回来,她也知道这件事情绝不是苏妈妈一人所为,但事已至此,她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把粱氏也连累进去,冷声道:“拖出去,仗责五十,赶出府去!”
“太夫人饶命!”苏妈妈自然知道仗责五十意味着什么,她这么大年纪,别说五十了,就连二十棍也受不住,粱氏忙下跪求饶:“母亲,苏妈妈救女心切,虽然不是屈打成招,却跟屈打成招一般无二,此事有待查证,还望母亲明鉴。”
“二婶娘若想彻查此事,只管去报官,巡防营那边人证物证俱在,绝对不会冤枉了苏妈妈。”姜瑜冷冷道,“只是再审下去,会牵扯出多少人来,就不是我能预料到的了。”
“姑娘,忠义侯府的殷大少爷和巡防营的人,就在府外候着。”柳姑姑清清嗓子对姜瑜道,“不如请他们进来喝杯茶,顺便再让他们当众说一遍此事的来龙去脉。”
“还不快拖出去!”小秦氏厉声道,“国公府绝容不下这等心狠手辣的奴婢,给我狠狠地打,一下都不许少!”
粱氏顿时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