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青一发问,为首的僧人走上前来,双手合十拜道:“霜涧寺法僧严净见过土地神,这几位是我的师弟,我等奉主持上师法旨,前来追杀这三个妖邪。”
“哦?”张青一回身看了一眼包云三人,然后朝严净问道:“他们祸乱人间还是食人饮血了?”
严净淡淡地道:“他们是妖,妖就该杀,这也是西天府尚书鸿清真人的法旨。”
张青一闻言道:“道友说这是鸿清真人敕令,鸿清真人何时下过‘是妖就杀’这样的敕令,嗯?本神怎么不知道?”
严净笑着说道:“土地神难道不知道,在板界山之战前夕,鸿清真人下给西牛贺洲各佛门寺院的敕令吗?”
张青一道:“那道敕令分明是让你们去剿灭在板界山和阿摩国造乱的妖邪,如今板界山及阿摩国妖邪已被我西天府剿除,那道敕令也已失效,你们现在却又拿这道敕令来屠戮无辜妖修,是何居心?”
严净身后一名僧人走上前来,朝张青一道:“妖修扰乱人间,我等有道之士皆应见而诛之。贫僧等先领西天府敕令,再受诸菩萨法旨铲除妖孽,有何不可?”
说到这里,这位僧人指着张青一道:“倒是你土地神,你身为天庭仙官,不仅枉顾西天府敕令,还欲用权柄神职庇护妖修,我等若是将此事禀奏鸿清真人,别说你这身官袍了,只怕你这条命也保不住。”
张青一目光一凛,看着那僧人道:“你在威胁本神?”
“不敢。”那僧人微微一笑,道:“贫僧只是在为土地神陈述厉害,还请土地神慎思。”
张青一沉默了下来,这僧人说的话确有一定的道理,板界山之战刚刚结束,谁也不知道方鉴对西牛贺洲妖族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如果方鉴把西牛贺洲全体妖族都算作板界山妖族一伙的,那么肯定会进行大规模清剿。
而这样一来的话他庇护包云一家绝对是大罪,正如那僧人所言,丢掉仙官神职都是轻的。
想到这里,张青一也陷入了两难之中,这包云是他好友,且平日里行事正道,为妖低调,在妖修里面的道德绝对在平均水准之上。
再说对于天庭来说,妖修只要没有明确被定为叛逆,没有发现有确凿的残害生灵,扰乱凡尘的罪行,那么就是天庭要庇护的生灵。
就在张青一迟疑之际,身后的包云、包心对视一眼,二人传音交流片刻后,由包云拱手说道:“土地神。”
张青一转头看向了包云,随即只听包云说道:“他们是为杀我夫妻而来,我夫妻二人也知土地神的难处。今番冒昧来此寻求庇护,实在惭愧。但我夫妻二人纵死也无惧,只
是我们的孩儿...包云肯定土地神念在多年友情的份上,庇护我们的孩子,我夫妻二人自当从容赴死,再无遗憾。”
张青一听到这话眉头紧皱,却不料不远处的严净听到包云这话,当即说道:“诛杀妖邪当要斩草除根,留下这个小妖孽将来定是祸害,为西牛贺洲苍生念,当一同诛杀。”
听到这话的张青一顿时变了脸色,立刻朝严净呵斥道:“住口!本神如何做事,要尔和尚来指手画脚?”
说完,张青一直接将包云推到了自己身后,然后目光直视严净等人道:“他们一家三口本神今日护定了,除非西天府立刻下诏让本神诛杀他们一家,否则今天谁也别想动他们一根手指。”新
“土地神,你...”严净脸色一变,指着张青一道:“土地神,你可以考虑清楚了。”
张青一淡淡地道:“本神考虑的很清楚,尔和尚有本事便来冲我土地庙,你们想要杀他们,首先要杀了我,再推平我的土地庙。”
说完,张青一转身对包云夫妻说道:“二位道友,带上孩子随我进入土地庙精舍内歇息。”
听到张青一这话,包云夫妻不禁大喜,立刻带着包觅跟随张青一进入了土地庙精舍之内。
看到这一幕,外面的那几個僧人急了,只见五名僧人上前一步,然后朝严净问道:“师兄,现在怎么办?”
严净面色微沉,旋即说道:“不要急,我等就在这里守着,看他们能在土地庙内藏多久。”
另外五名僧人对视一眼,只听其中一人道:“他们要是藏一年,我们就等一年吗?”
严净朝着僧人问道:“那你莫非还想要冲击土地神庙?你是不是觉得那孤儿对付我们的借口太少了?”
听到严净的话,那僧人顿时无语,沉吟半晌后才道:“我只是怕他们藏得太久,我们总不至于一直等下去吧?”
严净想了想,随即笑道:“放心吧,他们藏不了太久,别忘了,这里是土地庙,不是妖精洞府。如果让几个妖修在神庙里住下,你以为凭他区区一个土地神能扛得住?”
众僧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的确如严净所说,妖怪再怎么样也是妖怪,一个神庙里长期住着妖怪,这成何体统?
“我等就在这土地庙周围暂且住下,看他们能撑多久。”严净笑着说道。
...
却说张青一带着包云三人进入精舍后,先是为他们沏了灵茶,然后又拿出一些凡人敬献的果品食物给包云三人。
包云夫妻自然是不吃这些凡物的,只是喝着灵茶,不过包觅对这些人间食物却充满了好奇,吃的津津有味。
“真是给土地神您添麻烦了。”包云长长的饮了一气灵茶,感受着鲜活的灵气在体内跃动,随后转化为泥丸宫内的法力,枯竭的泥丸宫迎来这一丝法力,就如同干涸的土地
得到了久违的甘霖一般,让他舒服的差点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