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眼睛少女大声应诺，又对秦然说道：“秦然道友，请回！”

秦然呵呵一笑：“原来你叫做曦月吗？”

这一笑，顿令这位女修心湖泛起涟漪，俏脸微微一红。本想呵斥的话，怎都说不出口了。

秦然又向瑶池堡主说道：“堡主，你难道就不为门下弟子想想？”

他环视包括曦月在内的十三位少女，叹道：“偌大一个瑶池仙堡，连堡主之内，居然只剩一十四人。再过几年，还能剩下几人？方今之世，妖魔当道。若有妖魔欺上门来，堡主又如何抵挡？”

他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笑意：“譬如在下，若要用强，堡主又能怎样？”

说话间，他抬手一指，释出一道三丈长的剑光，轰向瑶池堡主。

瑶池堡主神情一变，嬌叱一声，也伸手一指，发出一道湛蓝寒流。

剑气、寒流碰撞之间，爆出轰轰巨响，又有冰山崩裂般的咔咔脆响。

二者稍作僵持，寒流便被剑气一扫而空。

剩余剑气又击向瑶池堡主，瑶池堡主双掌一推，面前凝出一道冰晶厚墙。

锋锐剑气般轰击在冰墙上，震得冰墙通体剧震。随后剑气分裂爆散，化作无数细小刀芒，在冰墙上四面蔓延，砰砰连炸。只几息，就将冰墙轰作粉碎。

哗啦！碎冰跌落一地，瑶池堡主身躯一震，俏脸煞白，更有一股青黑色的阴煞气息，在她脸上缓缓浮现，令她雪玉娇颜，变作乌青之色。

“堡主！”曦月等瑶池女修齐声惊呼。

“啧啧，我才用了半分力气，堡主都接不下了。”秦然淡淡道：“稍一运功，便阴煞冲面，可见堡主阴煞入骨，命不久矣。”

瑶池堡主无力开口，竭力运功镇压阴煞。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功夫，才勉强将阴煞压下，面色勉强恢复正常。

她丹唇轻启，呼出一口浑浊黑气，轻咳两声，俏脸惨白的看着秦然，声线虚弱地说道：“你要用强？”

秦然哂然一笑：“我不会对堡主和你门下弟子用强。我此举，只想提醒堡主，你究竟虚弱到了什么地步。我游历时，闻有大妖窃据国师高位，祸国殃民。又有大妖盘踞寺庙，肆无忌惮啖食生灵。又有猛鬼统治阴曹，自立为王。

“妖魔当道，世界沉沦。堡主再不抓住机会，不但你瑶池仙堡要灭亡，这人间道，也再无半点指望。你强炼纯阳灵泉，救济小城居民，又有何用？不过苟延残喘而已。言尽于此，堡主好自为之！”

说罢，他拱手一揖，拂一拂袖，潇洒转身，毫无留恋之意地大步离去。

刚刚走到大厅门口，身后忽传来瑶池堡主虚弱至极的声音：“秦…秦然，你……留下吧。”

瑶池堡主的声音，虚弱之中，又隐含丝丝无奈，点点羞涩。

秦然的话，其实句句在理。

她本已毫无希望，只能与众弟子一起，随世界一起沉沦，在不远的将来，一一凋零。

甚至可能在凋零之前，就给妖魔欺上门来，或杀了啖食，或擒了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