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策立即放了手,又是客客气气拱手一礼:“顾大夫。”
顾寒苏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袖,然后在椅子里端端正正地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
李玄夜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顾寒苏终于找回了风流俊逸的感觉,这才放下杯盏,正色道:“顾某回去后便修书一封寄给我师父,最快一个月,最慢三个月,就能知道太子妃的病症。”
“这么慢!”李玄夜皱眉,“你现在就写,以东宫的名义发出,孤让人快马加鞭送去——”
“不不不行!”顾寒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世上无人能见到我师父的面!别说是你,就是陛下也见不到!”
李玄夜冷冷睨他:“你师父在地下?”
“说什么呢!”顾寒苏怒拍桌子,却瞬间又觉得失了形象,于是复又坐下,“我师父他只是归隐!归隐高人,是凡人能随便见的吗!”
“哦。”终于报复回去,太子殿下嘴角翘起一抹愉悦弧度。
顾寒苏冷哼一声,回到了正题:“而且太子妃身子本就虚弱,在病症未确定之前,我也不敢贸然用药,只能以笨方法先慢慢调理……”
太子殿下的目光就更不友善了:“所以你的笨方法是?”
“没有没有。”顾寒苏瞬间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袭来,“我采集了月见、云母等几十味药草,浸在汤池里,太子妃每日泡上半个时辰的药浴,坚持一个月看看有没有疗效——”
说到这里,又是诡异一笑,低声凑近,“为了慎重起见,在这期间殿下您一定要清心寡欲!”
最后一丝耐心,在这一刻终于灰飞烟灭。
李玄夜倏地起身:“袁策!”
……
把顾寒苏拖了出去,整个前殿陡然安静了下来。
李玄夜在椅子里坐了一会儿,想了想,他忽然抬手:“袁策。”
“属下在!”
袁策从殿外跑了进来。
“去把赵子仪叫来!”
“……是!”
袁策领命而去。
李玄夜又一抬手:“杨仪。”
“属下在!”又一名青衣侍卫从屋檐飞了下来。
“去请大长公主!”
杨仪一愣:“大长公主??”
没听说过大长公主和殿下有什么交情啊……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留到明天再说吗?
只这一愣,就被主子冷冷一个眼风扫来:“还不快去?”
“是!”
大长公主府和丞相府在东宫的左右街道。
车程恰好相同。
赵子仪坐在轮椅上被推进东宫的时候,长公主乘坐的华盖车,也同一时刻停在了东宫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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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听说我要吃一个月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