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乔云浅被人扶着走了进来,嗓音微哑:“微姐姐一片好心,母亲就收下吧……”
一面说,一面就屈膝行了个大礼:“臣女见过太子妃。”
“快起来!”赵昔微忙伸手去扶,手指才抓住她的掌心,就觉得干燥温热,没有一丝生病的迹象。
心下顿时了然,又抬眸细看了一眼。
身穿一袭鹅黄裙,外罩一件厚披风,头簪两朵粉茶花,面泛红潮,眉间微锁,看起来不像生病,却又是一副病容。
女儿发了话,乔夫人便双手接过了那支簪子,脸上也一改之前的忐忑不安,笑呵呵地道:“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看向乔云浅,紧了紧她身上厚厚的狐狸毛披风,那蓬松的毛领子立时包裹住了整张小脸。
屋内烧了地龙,本就比较温暖,这么一裹紧,乔云浅那泛红的脸颊就更红了……
赵昔微抿了抿唇角,才将那一丝笑意收住。
这么厚的狐狸毛往身上一罩,还坐在室内,没病都要捂出一身病来。
果然,乔云浅稍微聊了两句,就热得有些受不了了,起身向乔夫人道:“母亲,女儿想带微姐姐回房去看鹦鹉,就先不陪您了!”
乔夫人还在絮絮叨叨地念着她的病情,见状狐疑地看了女儿一眼,又疑惑地看了赵昔微一眼:“什么鹦鹉?我怎么不知道?”
赵昔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看鹦鹉是假,私底下有话跟她说才是真吧。
就微微一颔,点头道:“是呢,云浅妹妹上次说,她养了一对儿极为聪明的鹦鹉,会说番邦胡语呢,我很是好奇,今日既然过来了,不如亲自过去看看的好!”
“这样啊。”乔夫人半信半疑,但也不好质疑太子妃的话,就笑着道:“那我让人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乔云浅拉着赵昔微就往外走,连连拒绝:“女儿带着微姐姐过去就行了!”
“那要小心啊!”乔夫人不放心地叮嘱道:“可别把病气过给了太子妃!”
“咳咳咳、知道了,知道了……”
乔云浅一转身踏入闺房,“吱呀”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她忙不迭地把披风解下,两手扇着风道:“热死我了!”
赵昔微看她这狼狈模样,忍不住噗呲就笑了出来:“好好的装什么病!”
“咿?”乔云浅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她拿起一面小铜镜,摸了摸红红的脸,“我这不是病恹恹的吗?”
“谁生病了还有心思梳妆打扮?”赵昔微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笑道:“难为你捂这么厚一身狐狸毛,说吧,发生了什么大事,害得乔姑娘费这么大心思把我引过来!”
“你怎么连这个也猜到了!”乔云浅愕然。
“这也不难猜。”赵昔微笑着在椅子里坐下,“丫头们禀报说,乔姑娘前脚才去了茶楼签了契约,后脚回来就病倒了,你传这个消息给我,可不是暗示我过来瞧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