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泽言眼帘低垂缓缓道,“那些人藐视律法于前,冲撞太守于后,自当重罚,其中首犯当斩首以儆效尤。”
思齐闻言不禁瞪大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得口,只是抿着嘴盯着洛川的后脑勺看。
洛川对木泽言的说法不置可否,像是转移话题一般说起了另外的事情,“泽言,我在南疆的时候除了南夷的事情以外其实就只关注了两件事,一件,是广郡入侵安陵及三仓之地的战事,另一件,便是文武举。我此番返回离城,连离城将军罗江都不曾提前知晓,可偏偏就在到了南郊的时候恰巧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他看向木泽言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有些人就这么急着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木泽言也不抬头,微微皱眉直言道,“太守大人,此事当非我离郡朝臣所为。”
“自然不是,否则我哪里只会让闫冰玉那些被人利用了的小朋友们回家挨鞭子?”洛川冷笑道,“但你要说这件事背后那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动这样小儿科的手脚,我离郡那一院子的朝臣们都瞎了眼看不见看不懂......他们当我是白痴?!”
木泽言轻叹一声躬身行礼,“太守大人息怒......”
洛川看了眼正从太守府宫正门里走进来的罗江,轻哼一声道,“泽言,你这个孤家寡人既然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那就得替我告诉他们一些我洛川自己的道理,赵无忌有功可以做得郡尉,陈敬之有功便也做得将军,这近在眼前的文武举,闫冰玉可以参加,吕文长也可以参加,与其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让甘原那边的家族里好好寻几个哪怕旁支的好苗子出来,如今的离郡是庙小水浅容不下他们吗?恰恰相反,是放着大把的官位良田在那里,他们那些不成器的子孙们不中用啊!”
“所以你问我那些外地平民怎么处置?”洛川无所谓的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换了闫冰玉他们该怎么处置,那些外地的平民就怎么处置。”
木泽言起身行礼之后转身离开,与一身铠甲的罗江擦肩而过也没有打招呼。
正在上台阶的罗江不由诧异的回头看了木泽言一眼,这才上来问洛川道,“木大人这是怎么了?瞧着心事重重的。”
“罗将军,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人家木大人再心事重重事情也能办的比你漂亮,”洛川没好气的道。
罗江看了眼洛川稍稍有些赧然,背着双手看向府宫一侧的高墙道,“你在南疆之时战况如何你也不说,如今回来离城竟也不说,如今这离城内外人员复杂,我手头的兵又让你往太明调去一半,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洛川也没有再怨他什么,只是问道,“如今距离公示在外的文武举开考之日还有月余吧,从各地赶来离城的人能有很多?”
“多啊,怎么不多,”罗江就那么站在洛川面前两级台阶上俯视他道,“京州、武州、江州、常州,哪里来的都有,相对来说似乎武州来人要多些,但更多的还是咱们西南汉州,尤其是原来河内郡地域里来了不少人,当然,最多的自然还是我离郡各地的年轻人,其中又以三仓之地和安陵来人最多。这些人里头,士子们倒还好些,武人们事情就要多一些,如同今日这种,聚在一起就肯定会有摩擦。”
洛川略一沉思也没有深想,而是抬头看向罗江道,“江伯,秦敖告老还乡之后原本跟着他的三个裨将便也都退了下去,陆银宝就不必说,如今离城军里一下子没了裨将,我有心为你选两个副手,你心里可有合用的人选?”
罗江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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