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袭我是事实,真要有什么误会,我也想知道。”张双白看着他俩,语气平澹而威严:“你二人速去寻他,将他找到。另外,各派弟子听令,传我号令给承云、聚灵、离火,以及各路散修,速去东齐州万佛寺,围剿陈鸢!”
“陈鸢?!”
一时间,天师府上下都惊住了,根本想不明白,天师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要知道陈鸢的师父乃是六代祖师,而且本人也对天师府向来交好。
或许看出众人疑惑,张双白闭了闭眼,叹口气:“我已查明,六代祖师并非陈鸢的师父,而是学了六代祖师法门的招摇撞骗之辈。你们还犹豫什么,将我号令传出,速去!”
众人犹豫了片刻,还是一一拱手退下,玉晨还想上前询问个清楚,袖子陡然一紧,就见青虚拉着他,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两人齐齐拱手离开。
离开山壁,转去玉玲阁时,玉晨停下脚步,看向一旁的师兄。
“青虚,你为何阻我。”
青虚看了看左右,用着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天师恐怕有问题,眼下不是揭露的时候,先找到明光,他第一个进去祖师堂的,定是知晓了什么,才潜逃离开。”
《大明第一臣》
“好。”玉晨点了点头,走出几步,又被青虚叫住:“你我出天师府,我一个人去寻明光,你去找陈鸢,途中若碰上修道中人,尽量帮其拖延。”
两人离开的背后,站在山壁前的老人,闭着眼睛,嘴角却勾出一丝笑来。
不久,天师府的号令传去北方承云,听到消息的刘长恭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师为何下这样的号令?难道鹤州之事后,陈鸢做了什么令天师恼怒的事?’
‘可也不该啊。’
天师府、承云门根系复杂,渊源极深,考虑再三后,刘长恭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当即招来门中几位长老。
“你们带去部分弟子,若天师府问起来,就说北方胡人蠢蠢欲动,承云门背靠草原,要严防胡人祭师动静!”
他话语并非胡言,从鹤州回来后,确实察觉到胡人有了动作,还派出弟子过去查看,将消息告知边境兵将严防。
眼下天师府忽然来了这道号令,他借机推脱,也是说得过去的。
‘中原龙气断裂,天师忽然发出这道号令,除非苍天有变……’
刘长恭坐在堂中首位,摸着手边的法剑,不由想到鹤州魔窟时,天显一眼,而毁去一座山的画面,该是那位陈鸢请的那什么大圣,引来两位神祇注意。
老人叹了口气。
“天发杀机啊!”
叹息声里,天师府的号令还在传遍中原,鹤州的聚灵府、离火两派听到法令时,也是一脸发懵,不过,他们与那陈鸢交集甚少,没有多少感叹。
没过多久,洛都那边传来天子被杀,庆王公孙隶登基的消息,以及撤灵显真君之号,毁城中灵显庙。
九月二十,头裹黄巾的百姓,与拆庙的官府冲突起来,随后被赶来的军队镇压,四散而逃。
九月二十一,城中信河一夜干枯,城外传闻城皇庙夜夜有鬼声啼哭。
九月二十二,皇宫闹鬼,新皇公孙隶日夜不能眠。
……
一连串令人惊骇的消息里,此时的小清河的镇上,陈鸢坐在客栈房间床榻,屏气凝神,入定内天地。
孙正德抱着桃木剑,来来回回走动,不时焦急的推开窗户朝外窥探。
“东家,火烧屁股了啊!你怎么还一动不动。”
疯老头趴在桌上,手指一边戳着木螃蟹,一边附和:“是啊,为师肚子饿了。”
床头木栏盘着的小白蛇吐着信子,眼里全是关切的神色。地上亮着白花花肚皮的蛤蟆也在注视着床上的真君。
片刻,陈鸢睁开眼,温和的朝他们笑了一下。
“不是什么问题,别担心。”
这话让孙正德心头一松,赶忙问道:“东家,你想到怎么回事了吗?”
陈鸢下床,清洗了一把脸,澹澹的回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