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那老汉使劲揉了揉眼睛,待反应过来,一声不吭转身就钻进里面,躲在土灶后面。
……
阳光照着远处汾河波光粼粼,枯黄的芦苇丛在风里摇曳,道路上玉晨加快脚步,可身后的那人影速度不慢,甚至越来越近。
若非路上有不少过往的商旅行人,恐怕早已杀了过来。
‘得离开这边,若他失了耐心,恐怕伤及路上无辜。’
想着时,玉晨见到又有几辆驴车过来,索性朝另一侧的岔路过去。转身的刹那,过来的几辆驴车,赶车的七八个汉子正与车斗上的一人有说有笑。
“道长,你从雍商州过来,这般远的路,是要去哪儿?”
“苍郁山。”
“这么远?路上孤零零一个人,不怕碰上豺狼虎豹,妖魔鬼怪啊?要是遇上女妖精,道长怕是晚节不保咧。”
“碰上那不正好?贫道可不……”
摇晃的车斗上,一个道袍破旧的道士,背着一柄桃木剑,一手悬着酒葫芦,正说的高兴,他话语忽然一停,余光里瞄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等车停下,陡然跳下车,朝那人影追上去。
“玉晨?”
前方行走的背影停下,惊喜的看着这有些邋遢的老道,不过随即脸色一变,“云龙道兄,赶紧离开!”
“嗯?”
云龙愣了一下,顺着玉晨的目光往后看去,神色更是愣住:“天师?”
十多丈远,天师张双白沐着秋日晨阳正缓缓而来,每迈开一步,距离都在片刻间拉近。云龙看到对方面无表情,眼中冷色,顿时明白过来,转身抓住玉晨手腕。
“跟我来!”
他取下背后桃木剑,咬破指尖抹去一道血迹,勐地插在地上,“祖师借法,遁!”
砰的一阵白烟升起。
看得那边赶车的几个汉子目瞪口呆,一旁,一阵风呼的吹过来,就见身穿白袍的老者双袖挥舞,将烟尘扇去,地上只剩一柄桃木剑立在那里。
天师瞥了一眼那边几个凡人,理也不理,顺着飘远的气机,唰的飞了出去,眨眼间已是数丈之外,目光紧紧盯着下方地面,快至一座山时,他身形如炮弹般重重撞去地上,翻起无数泥屑来。
然而,片刻又从地下冲出,手中拿着的竟是一只纸鼠。
‘戏耍于我!’
再次返回刚才的地方,驴车已不在原地,那桃木剑也都消失不见,顿时明白,刚才那玉晨两人并没有走远,就躲在附近。
“啊啊!”
想到此处,天师一踏脚掌,将周遭十多丈之地震的泥土都冲上天空。
与此同时。
另一个方向,云龙背着玉晨,脚下生风,在原野上狂奔,一只纸鹤越过他们头顶,朝更远的方向展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