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云已经施展九元算仔细推演过，心境异变的终点便是九品。

到那时，完全丧失生灵情念的他，跟木偶傀儡没有任何区别，傀儡兽看似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实际上都是阵法元核演变而成，本质上依旧是件死物。

若非如此，傀儡兽也不可能存活数十万年乃至百万年，它们本就不是生灵，自然无需遵循生灵的规则。

“命星盘，似乎在将我逐步改变，”顾修云心中低语，“也许命星珠与我相融之时，便在某种意义上……让我成为了傀儡兽般的生命。”

这是他心中的猜测。

一件灵宝与魂魄完美结合，实在太诡异，要知道，当初命星盘是彭祖借他之手所毁，倘若命星盘有灵性，肯定恨不得杀了他，怎么会让他增长寿元，还助他凝聚真魂乃至真魂金丹？

诸般好处，必定是有缘由的。

顾修云坚信，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今日因明日果，终有一天，要为此付出代价。

……

道法殿深处。

顾月仍在祭炼雷殇剑，同时双手翻转，掐出一道道诡异的法诀，似乎正在研习九元算秘术。

相比顾修云，顾月在天机秘术上的资质欠缺了许多，苦修三月，才勉强领悟藏元遮天相。

八目神像背后，第二分身手持玉简，魂念浸入其中，随着神教先辈的脚步，走过一处处秘境，感受世间奇景。

“此处名为月华池，虚空变化无穷，一道道扭曲的空间之力，将太阴星光芒尽数聚集于此，形成一片月辉湖泊。”

手札中的九品祖师一边行走，一边讲述。

顾修云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下方的月华池内，虚空极度扭曲，连时间都出现了变化，扭曲的空间通道如同透明铁索，将整个月华池完全覆盖。

“此处曾是千月尊者的居所。”

“据说千月尊者来自琅嬛域，跟棋盘界域相比，琅嬛域才是无尽虚空的起源之地。世间道法乃至各种传承，都来自于琅嬛域，那里强者遍地，界空无比广阔，许多都不亚于无相天，甚至诞生过界尊！”

说到这里，祖师眼中闪过向往，“三灾九难，每过三难，便有一灾。难劫好渡，天灾难挡。第一灾阴阳劫，不知堵死了多少尊者的前路。”

“唯有渡过阴阳劫，才能称为真尊，但这已经是修行路的极致。”

“第二灾，据说名为因果劫，若能渡过因果劫，便可称为界尊。但世间修行者，一路攀登到尊者境，沾染的因果无法想象，劫数来临时，谁能逃得掉？”

“故而，世间从未有人见过界尊。”

……

顾修云默默聆听九品祖师讲述，心中暗道：“原来诸天界域并非无尽虚空的中心，琅嬛域才是，既然那里是世间道法的起源，会不会有关于命星盘的记载？”

许久之后，他才将手札完整的观读了一遍。

玉简刚离开掌心，许多记忆便开始消散，特别是关于规则真意的景象，已经超出他的认知，无法强行记忆。

“神教先辈们大多是炼体、规则双修，对阵法的感悟倒是不少，可惜，还是没找到五行法门。”

顾修云放下玉简，拿起另一块。

……

半个月后，一名八品真意境留下的手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