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台阶上。

一道道身影驻足而立，但除了血袍老者，其余人都看不到彼此。

站在最前方的是严云，因果一脉六难真尊，心神意志极强，几乎每过片刻，就能跨过一道阶梯。

“炼心台，至少有九十九层，想要闯过这里，必须经历九十九次生死危机，如果往日的经历不够，炼心台还会创造出新的幻象，凑齐次数。”

望着眼前台阶，血袍老者低声自语。

除了九难界尊，没有人可以轻松的走过炼心台，因为普通修行者，根本没资格拜见紫阳帝君。

连赤峰、赤河等人都失败了数十次，何况旁人？

血袍老者扫了眼四周，目光落在顾修云身上，“怪了，顾惜命已经领悟命运规则，怎么速度比另外三个人还慢？”

“难道……他想借炼心台感悟命运扭曲规则？”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炼心台乃是紫阳帝君亲自祭炼而成，蕴含的规则之力彻底圆满，哪是他能参悟的？”

“命运大道乃上乘道法，蕴含九种法门，只要悟透其中一种，就能踏入乾坤境，这小辈掌握了一种还不知足，竟然还想领悟第二种？简直做梦。”

血袍老者冷笑一声，朝着前方踏步走去。

在他想来，顾修云领悟的肯定是天机推演规则，九大规则中，天机推演是基础，也是最简单的。

命运扭曲属于内修规则，根本不是真尊可以掌握的手段。

……

幻境中，风雷之力呼啸不定。

周身空间破碎，前方有一头蟾蜍妖王……这是顾修云初入风雷渊时的情形。

当年面对绝世妖王的追杀，他耗尽了所有手段，连唯一的规则道符也用了出来。

八品规则道符，对普通斗霄来说可望而不可及，但对上妙真人、绝世妖王而言，咬一咬牙，也能买得起。

一万个斗霄境，都出不了一个上妙，彼此之间的差距自然大的惊人。

当然……那是曾经。

如今的他，即使只有斗霄境初期，也能轻易碾杀对方，真玄灵力配合五行规则，杀一个上妙，太简单了。

“对旁人来说，炼心台只是考验，但对我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机缘，圆满的命运扭曲规则，且是出自帝君之手，平日里哪有机会感受？”

顾修云紧闭双眼，仔细感悟天地间的规则变化。

凝神境，主要是规则之力的壮大。

生灵道跟物质道不同。

物质道规则来源于天地间，只要领悟一丝，就能借用天地之力，领悟一丝还是九成，实力差别不大。

而生灵道不一样，生灵规则源于自身，一丝规则跟近乎圆满的规则，差了百倍千倍。

物质道规则就像是兵器，无论是匕首还是长剑，都能杀人。

生灵道规则是自己的身体，婴儿跟成年壮汉，能比吗？

……

许久之后，顾修云指尖微颤，五行规则化作利刃，将冰蟾妖王斩灭。

周身幻象顿时一变。

命运线继续向后推移……

一次次厮杀，从修行路的最初期，直到面对天机祖师。

每一场厮杀，都让他对命运扭曲规则的感悟增加少许，毕竟越往后，修为越高，对命运规则的感知也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