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公主必须得庆幸自己是个女子。
要是个男子的话,迎接她的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削封户那么简单了。
朝野内外的权贵、世家大户中的大贤,要是不一起将她踩到尘埃里,那就怪了。
“长姊可真够糊涂的。”
杨妙言在得知了此事以后,哭笑不得的说着。
李元吉侧躺在案几后,一边张着嘴瞪着杨妙言伺候,一边不咸不淡的道:“她那不是糊涂,是蠢。”
蠢到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蠢到以为自己是李渊的长女,大唐的长公主,就能在大唐为所欲为了。
有些东西,李渊都不好轻易的去触碰,更何况是她了。
在这个嫡庶分明的时代,嫡系的强大,嫡系的经久不衰,就是靠着源源不断的从庶系身上吸血来维持的。
门户越高,家族越大,这种情况就越明显。
偏偏,这又是一个高门大户遍地的时代。
谁在嫡庶之道上做文章,就是断高门大户的根基。
高门大户能不跟你急?
长沙公主身为皇家的长公主,在这方面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各家高门大户。
长沙公主以庶冲嫡,各家高门大户岂能容她得逞?
更蠢的是,长沙公主以庶冲嫡,也不看看李氏嫡庶之间的实力。
现在李氏成年的嫡系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有碾碎她的实力。
之所以没人动,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并且李渊已经惩罚了她。
她要是个男人,不等李渊出手,李建成和李世民就让她消失了,李元吉都不一定能来得及动手。
李建成和李世民斗归斗,但是有庶系的人敢在他们面前冒头,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灭了。
招呼都不用打,两个人会默契的一起使力。
“她要是不派人过来,自己跑来九龙潭山哭诉,又或者去父亲面前控诉我,我还真拿她没办法。
可她居然蠢到动用兵马……”
李元吉觉得,家里的嫡系和庶系,不是一个妈生的,智商真的不在一条线上。
嫡系聪明的让人绝望。
庶系蠢的让人绝望。
“她必须庆幸她的人在半路上遇到了刘俊,被刘俊挡了回去。不然,她长沙公主府上下,脑袋都得搬家。”
李元吉又不满的吐槽了一句。
他实在是被长沙公主给蠢的扛不住了。
他觉得长沙公主必须带着大礼去拜谢刘俊救命之恩。
刘俊真的救了她一府人的命。
她动兵是一回事,动兵以后还交上手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长安城内外动兵本来就是大忌。
动兵以后还交上手了,那就是大忌中的大忌。
李渊横竖得彻底清理掉其中一拨人。
李渊即便是不愿意清理,李氏上下,以及朝野上下,也会逼着他清理。
这种事情不能惯着,必须下重手清理。
不然,各家都有部曲,各家都有护卫,太子手里有六率,亲王手里有庞大的统军府,没事就私自调集起来大乱斗的话,那长安城内所有人的安危,都得不到保障。
此事错在长沙,长沙不仅是庶系,还触犯了国法和家法。
那被清理的肯定是长沙。
“你就别跟长姊置气了,长姊也是一时糊涂。”
杨妙言见李元吉开始生长沙的气了,赶紧安慰起了李元吉。
李元吉没好气的道:“我没气……”
杨妙言哭笑不得的道:“你可不像是没气的样子。”
李元吉瞥了杨妙言一眼,没说话。
杨妙言道:“凌长史到了,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看样子是有要事要跟你商量。你不如先见见凌长史,跟他商量完了,再气?”
李元吉愣了一下,“凌敬到了?那怎么不进来?”
杨妙言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一下李元吉的手。
李元吉干笑着,把自己的手从杨妙言身上收回来。
“我去帮你召凌长史。”
杨妙言白了李元吉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裳,起身出了精舍正屋。
没过多久,凌敬迈着小碎步,进入了精舍正屋。
“殿下,有甘州急书。”
凌敬施礼过后,赶忙开口。
李元吉猛然坐起身,笑容灿烂的道:“常何的?”
凌敬郑重的点头,从怀里拿出了一封卷成了拇指大小的信,递到李元吉面前。
李元吉快速的展开,浏览了一遍后,乐了,“我二哥果然派人去甘州了……”
……
……
【PS:有点卡文,晚了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