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李元吉冷声招呼。
守在亭子口的人齐齐聚到亭子前的过道上。
李元吉吩咐,“去个人去请孙先生入宫,再去个人给守在山外的武卫将士传话,让他们识趣点,别拦我的路,不然我谁的面子都不给。
剩下的人去取我的兵甲,再去统军府大营传令,即刻集结,向明德门开拔。”
亭子前的所有人大惊失色。
许敬宗惊恐的瞪大眼,心里狂跳。
领兵入长安,这比自家殿下遇刺还恐怖。
齐王还真是什么都敢干啊?!
“愣着做什么?!等我重复第二遍吗?”
李元吉突然怒喝,像是发狂的雄狮。
一个个侍婢、宦官、侍卫齐刷刷的打了一个哆嗦,快速的应允了一声后,动了起来。
李元吉看向许敬宗,呲着牙,面相凶恶,“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就把你的皮拔下来,吊在明德门口。”
许敬宗浑身打了个哆嗦,一个劲的摇着头道:“臣,臣绝对不敢欺骗殿下。”
李元吉又道:“此事别告诉我阿姐,不然我一样饶不了你。”
许敬宗一惊,急忙道:“可是我家殿下晕死过去之前,已经派人给平阳公主殿下传话了。”
李元吉恼怒的瞪起眼,“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拉上我阿姐?”
许敬宗赶忙低下头,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李元吉骂骂咧咧的吼道:“我二哥脑子湖涂了,你们脑子也湖涂了吗?还是你们觉得事情不够大?”
许敬宗头压的更低。
李元吉愤愤不平的骂了许久。
谁都骂,连李渊也骂。
许敬宗只能把头压的一低再低,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殿下!您的兵甲!”
侍卫们抬来了兵甲以后,赶忙献到了李元吉眼前。
李元吉还在气头上,毫不犹豫的开口骂道:“你们是死人吗?不知道给我穿上?”
一众侍卫赶忙抬着兵甲入了凉亭,开始给李元吉披甲。
李元吉穿好了甲胃,背上了强弓,悬上了重刀以后,拎起那重的离谱的大刀,大步流星的出了凉亭。
马官已经挑好了负重极佳的宝马良驹。
李元吉骑上马,气势汹汹的就冲了出去。
亦如此前去太极宫里给李秀宁出气那般。
侍卫们一个个赶忙骑上各自的马,紧紧的追了上去。
许敬宗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李元吉一路冲到了九龙潭山外的哨卡。
拦在路口的左武卫将士,原本想依着圣旨,跟李元吉掰扯掰扯,但是看到李元吉披甲持刃而来,一个个吓的脸色都变了,几乎是逃跑似的让开了路。
李元吉骑着宝驹一下子就从挡在路上的鹿砦上跃了过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直奔到狂野上,左右四周都没人的时候。
李元吉才卸下了伪装,放缓了马速,脸上的冷意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无语。
“狗日的,快被毒死了还惦记着我,害得我大半夜的还得去长安城里闹一闹。”
李元吉疯狂的在心里问候着李世民。
李世民在晕死过去之前,还特地派人给他传话,明显是没安好心。
李世民的目的无非就是两点。
一,试探他到底有没有野心,会不会忍不住趁虚而入。
二,试探他有情有义的人设是真是假。
李世民已经出招了,那他就不能继续待在九龙潭山里装聋作哑,死活得跑一趟长安城,维持一下自己的人设。
“还好下毒的事情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不然我就不止要维持我的人设了。”
李元吉忍不住感慨。
总的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去长安城内走一遭,也不会亏。
“驾!”
李元吉长吁短叹着,奔出去了约四里地,迎面多出了一群骑马狂奔的人。
一个个手里撑着火把,在官道上狂奔,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临近了以后,李元吉就看到了屈突通那张老脸。
屈突通也看到了李元吉。
更看清楚了李元吉身上的装扮。
屈突通毫不犹豫的勒马,逼的其他人也不得不勒马。
屈突通嘴唇一张一合的犹豫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李元吉的马奔到了他眼前了,他才急忙开口,“殿下有礼,殿下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做事需要跟你解释?”
李元吉冷冷的丢下这话,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