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他才发现问题。

这间实验室相当完整，没有半点被破坏的痕迹。

他从外面的废墟一路走来，见到的所有九头蛇成员，死因皆是被光矢贯穿要害，一击致命绝不出错，精准而优雅的屠宰手法，几乎称得上是艺术。

然而......这些实验人员不一样。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可见伤，只有疑似大脑受创，造成的七窍流血。

起初刚进来，他的注意力都在容器上，所以没太仔细观察。

但回头来仔细想想，几乎处处都是破绽。

那些光矢能精准命中所有人，只要是九头蛇的成员之一，那么无论你躲藏在哪里，都会被从天而降的光矢，一击直接贯穿要害，就算防护再严密的也无用。

只要稍微想一下，不难猜出真相。

早在光矢落下以前，实验人员就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被光矢选中。

杀掉实验人员的......就是这个未知的敌人。

居然能操纵死去的尸体，这种堪称邪恶的手段，让史蒂夫感到非常厌恶。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史蒂夫沉下气来，打算先试探一下。

“你很聪明。”在蜂巢的操纵下，所有尸体扯起一个僵硬的难看笑容：“是我杀了他们，谁让这群该死的混蛋，竟敢妄想要操纵我呢？”

“我很好奇，整个基地里的九头蛇成员，应该都被落下的光矢锁定了，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史蒂夫皱起眉头，想不通它是如何躲过一劫的。

“理由很简单。”所有尸体阴恻恻的笑着，同时发声道：“那些光矢的目标，根本就没有我。”

目标没有它？

史蒂夫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蜂巢隐含的意思是，它并不算在九头蛇以内，所以光矢根本就没瞄准他。

“你......刚刚叫她‘母亲’？”史蒂夫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容器，隐隐猜到了答案。

“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

所有尸体脸上露出一抹讥笑，道：“你不是已经看过那些资料了吗？还没猜出来吗？”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史蒂夫瞳仁微微一缩，呼吸略微急促了起来，神色凝重的道：“你就是......他们基于这个女孩，创造出来的克隆产物。”

房间内的气温，突然下降十几度。

弥漫在附近的阴冷的寒气，似吸骨榨髓一般无孔不入，空气中透着一丝压抑。

“注意你的用词，美国队长。”

蜂巢似乎很讨厌‘克隆’，尸体面庞扭曲狰狞：“我是超越了人类的伟大造物，踏足神明领域的至高存在，开启新时代，降下福祉的神之子！”

说到激动处，尸体纷纷张开双臂，宛如上帝在拥抱世人一样。

“神？我看你更像是一个神经病。”史蒂夫冷笑一声，开口嘲讽道：“不如我介绍你个地方，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或许更适合你这样的家伙。”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神经病’了。

红骷髅、蜂巢，一个两个的，都幻想着要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