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问了李烨一句：“小李，你这媳妇家的土特产真是有意思，不知你媳妇贵姓啊？”
“免贵姓娄。”
娄晓娥说道。
李长明又一次被惊到了。
姓娄，在京城能够随手拿出一袋子大黄鱼又是姓娄的人能有几家呢？肯定是轧钢厂以前最大的股东。
他没有想到李烨娶得居然会是娄承业的女儿。
他和娄承业是认识的，打过几次交道。
他隐约记得娄承业好像有一个女儿，应该就是李烨这媳妇了。
这些年其实他一直都在怀疑娄承业深藏不露，是不是藏了很多家底没露出来，反正他是不相信娄承业会把所有的家当都交出来。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已经明白了一切之后，李长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笑着说：“小李，你可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
李烨和娄晓娥和李长明客套了几句，李烨就主动提出要离开了。
这一回李长明可不是单单送李烨出家门口了，他亲自送李烨和娄晓娥到楼下，并对安保人员说：“这是我家的侄子小两口，以后他们来找我直接放行就可以了。”
李长明这话一说出口，几个安保人员看李烨和娄晓娥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远处，躲在暗处偷听的刘海中更是惊掉了下巴。
什么？李烨这兔崽子居然是李长明的侄子？
刚刚在跟踪李烨和娄晓娥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他不明白李烨会跑到这地方来，并且能够顺利混进去。
原来是李长明的侄子，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即使刘海中已经眼斜口歪了，他依旧没有放弃他的梦想，想要当一个领导。
所以他在注意到李烨和娄晓娥大晚上出门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决定跟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证明娄晓娥一家人不干净的蛛丝马迹。
只要被他查到了，他果断跟厂里举报李烨和娄晓娥混个大功劳，说不定真能给他一个小领导当一当。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跟踪李烨。
只是，跟踪的结果让他有些绝望了。
李烨是李长明的侄子，他斗得过个屁啊！他拿什么跟李烨玩呢？
刘海中害怕被李烨和娄晓娥发现他在跟踪，所以先一步开溜了。
“李叔，别送了，都到楼下了就可以了，我和晓娥先走了，下回有空再来。”
李烨对李长明说道。
李长明坐上自行车载着娄晓娥回家了，李长明还站在楼下给李烨挥手送别。
自行车跑出了一段距离，娄晓娥面露忧色，说道：“老公，你说这个李长明会不会反手把我们给卖了，拿刚刚我们送的大黄鱼当证据找我爸的麻烦。”
李烨笑了笑说道：“不会的，李长明是一个极度爱财的聪明人，他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你没看到他都亲自送我们送到楼下了吗？他才舍不得把那么多大黄鱼送出去。”
瞧刚刚李长明那一脸的贪样，李烨就知道他是心动了，肯定不愿意把这些东西交出去，然后拿娄家的人头去邀功。
李长明不傻，他很清楚怎么做才能让他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在电视剧里身为李长明手下的刘海中和许大茂倒是办了娄家。
大的功劳是李长明占了吧？结果呢？李长明一样没升。
说白了，这种功劳不足以让他更上一层楼。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收下大黄鱼呢？
收下了，这二十根大黄鱼就是他自己的了，这才是真真切切的好处。
事实上，李烨的猜测是正确的。
李长明回到家后，立马把那口麻布袋子里的二十根大黄鱼通通倒出来，两口子一会儿看看这根，一会儿看看这根。
不夸张的说，他们这辈子真没见过这么多大黄鱼。
还主动把大黄鱼交出去，怎么可能呢？
这么多的大黄鱼，李长明今天晚上得枕着睡觉，谁来都别想要走。
不管是李长明还是李夫人都对这些大黄鱼爱不释手。
“老李，你说小李和他的媳妇给咱们送这么多好处是为了什么呢？”
李夫人不解问道。
“这不是小李和他媳妇送的，是小李的岳父送的，他的岳父就是当年一时风头无两的娄董。
我待的那个轧钢厂十几年前六成股份都是他的，当时一整条街的店铺全是他们家的，生意做得相当大。
只可惜，时代变了，这位娄董只能断臂求生，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低调苟活。
我以前和这个人打过交道，确实是个人物。他送这么多大黄鱼给咱们，是想买我们这张保护伞，顺便让我们提携一下他的女婿。”
李长明这个级别的人物自然看得透彻，他的门儿清，用猜就能猜到娄承业的用意。
“那咱们收了这些好处岂不是跟他们捆绑了吗？以后他们出事了咱们照样跑不了。”
李夫人吓了一大跳，感觉手里捏着的一根大黄鱼变得有些烫手了。
李长明道：“那要不这些大黄鱼我们通通不要了，全部交出去？我这就去写一份揭发娄家的报告书。”
李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把好几根大黄鱼搂在怀里，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你看，让你交出去你又不肯，这不就完事了吗？
这种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大数目，你不肯放手，我不肯放手，那就捆绑吧。
小李娄董个个都是人精，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这大黄鱼咱们就安心收下吧。”
李长明一手一根大黄鱼把玩着，越把玩越喜欢。
夫妻二人达成共识后，李长明又问：“对了，上回你不是说你姐家里有一个去年读完高中的姑娘吗？打算介绍给小李那个。
年后让她辞掉现在的工作，我安排她到轧钢厂的宣传科上班。
她是高中学历，进来当个实习生符合规矩，这是没问题的。”
上回李烨和刘雄军送来一份大礼之后，李长明夫妻二人就觉得李烨很上道，想着着重培养李烨。
只是李烨和他们没有亲戚关系，不够自己人，所以他们想着给李烨介绍一个自己宗族内的姑娘拉近一下关系。
李夫人道：“小李不是都已经结婚了？你还让初翠过来干什么？”
“有能耐的男人哪个没有过几个女人？”
李长明笑笑说道。
他在一食堂里都有一个情人刘岚，在别的地方一样有。
给李烨安排一个又有何妨？拉近一层关系才是重中之重。
李夫人白了李长明一眼，看在这二十根大黄鱼的份上，她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
李烨和娄晓娥人都已经回到家里睡觉了。
李烨可不知道，热心肠的李长明要给他安排一个对象。
次日，大年初二，棒梗一大早嚷嚷着要吃新鲜的牛肉，要吃这吃那，让贾张氏去给他买。
棒梗觉得自己昨天帮家里赚到了四十二块钱，有资格提这样的要求，有资格吃有营养的东西。
学校里的老师都说了，多吃有营养的才能长得高大，才能变得强壮。
只有变得高大强壮了他才能成为男子汉，到时候就不需要别人的帮忙了，他一个人就能找李烨报仇雪恨。
贾张氏心疼孙子，再加上昨天四十二块钱进账，一咬牙决定带棒梗去买好吃的东西。
去市场买肉用的都是零钱，没什么异常。
在市场买完肉到供销社里买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得掏大面额的钱了。
“一共七块九，给钱给票吧。”
售货员一脸不耐烦。
这年头的供销社售货员就这态度，拽的很。
他们巴不得没有人来买东西，因为他们拿的是死工资。
他们最烦的就是贾张氏这种一买一大堆东西的顾客了，光是取货和算账就麻烦的要死。
贾张氏掏出一张十块钱和买东西需要用的票递给售货员。
售货员接过钱摸了几下，又举了起来放到光线足的地方看了几眼，最终怒声说道：“假的，你们胆子不小啊，敢在我这里用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