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那就去死吧(2 / 2)

“这没什么可笑的。”

曹瑾行摇摇头,扫一眼药篓,道:“挖了不少,很新鲜,还有几棵丹参……在哪挖的?怎么我一棵也看不着?”

“那边……”

一个少年鼓起勇气,指着雨幕说道:“就在棋盘石那边,不过现在没了……”

“是吗?”

曹瑾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笑道:“一会我过去看看,没准能捡漏,不过……”

他笑容微敛,似笑非笑看向这一家四口,说道:“在这之前,还有个问题想请教……”

凉亭之外,狂风呼啸,暴雨如注,风雨交加,涤荡四方。

凉亭之内,气氛突然凝重!

那中年人咳嗽一声,面色发白,说道:“公子请问,只是小人见识浅薄,不一定知道……”

“不。”

曹瑾行笑道:“这个问题,你们肯定知道,我想问的是……三煞,什么时候变成了四个?”

“……”

空气陡然凝滞!

那老年人、中年人都懵了一下。老年人一脸的茫然无措,中年人跟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什么……什么三煞?公子你在说……”

“你的右手是假的。”

曹瑾行直接打断了他,眼中绿光一闪而逝——竟然与当日白眉道人所用瞳术一模一样!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用【造化丹】生残补缺,但想必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曹瑾行说完,不管那中年人脸色多么精彩,看向那两个少年,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说道:“你的双臂裹了兽皮,做过易容,应该是为掩饰你那双苍老的手。我恰好见过这种手法。”

——前段时日,野鬼村之变,乙一移植水猴子的手臂,黄方苓就曾用这种易容手法帮他遮掩,两种手段,如出一辙!

“至于你……”

曹瑾行看向那个睁眼瞎的老人:“你的破绽最大,最显眼,但同时经验也最丰富,听身辨位非常敏锐……自打出了客栈,我就感觉有人暗中窥视,离得很远,我只能模糊感应个大概,有意思的是,当我上了放生池,那种窥视的感觉就消失了,我站在池边半天,就是在找你!你只用听力就能追踪我,很了不起啊……”

三煞成名已久,虽然因为不常露面,武功路数不为人所知,但他们的特征还是广为流传,为人津津乐道的。

这跟他们的名号也有关系。

天残,老年,目盲琴师。

地缺,中年,少右臂。

人殃,青年,双手残疾,形如枯树。

曹瑾行有镇抚司做后盾,自打知道这三人准备对他下手,就请大哥帮忙查过资料,这些基本信息了解的很清楚。

特征相符的三人,又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答案呼之欲出了。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

曹瑾行看向人殃身边那个少年:“你又是谁?还有,你们的功力完全隐藏起来,不动用就不会显露分毫……这个级别的敛息术,我量你们也学不会!应该是用的药吧……”

“啪啪啪!”

人殃身边那少年忽然笑了,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拍手赞叹地看着曹瑾行,说道:“难怪能杀徐氏三兄弟、罗仇、笑金刚……难怪能悟出吕祖传承……曹瑾行,十三太保,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这话等于不打自招,虽然本来也演不下去了。

另外三人神色气质大变,相继变回原样。

天残伸手上举,用力一摄,凉亭木梁之上飞下一架古琴,正是昔年竹林居士所用五品顶尖名琴【天瀑琴】。

地缺伸出左手,一把扯掉右臂假肢,悍勇之气升腾而起!

人殃双臂一震,胳膊上的兽皮瞬间粉碎,露出干巴巴如同老树的双手,《缩骨术》跟着解除,人殃身体飞快增大!

三人围成三才阵,将曹瑾行死死围在中间!

曹瑾行不动声色,看向那少年,说道:“你呢?这应该不是你的本相吧。”

“不,这还真是我的本来面目。”那少年笑了笑,道:“你不是好奇我是谁吗?我叫谢云礼,白眉道人的小弟子,以前跟他学医的,如今已被逐出师门……记住这个名字……如果你还能活着的话。”

谢云礼意味深长。

曹瑾行笑道:“谁给你的自信能稳操胜券?难道是刚才下的【十香软筋散】和【听风泣】?没人告诉你们,那都是我玩剩下的吗?”

三煞脸色一变。

谢云礼一愣,惊呼道:“不可能!我用了三倍的量!【听风泣】也已改善流泪症状,无色无臭,你根本不可能察觉……而且我敢肯定,你自始至终没吃解药!”

“是。”

曹瑾行点点头,道:“我确实没吃解药,但要说察觉不到……也太自以为是了!还有,谁告诉你,只有解药可以解毒?”

曹瑾行冷笑,当我《青囊经》、《生死手》是白学的?

“……”

谢云礼一呆。

曹瑾行面对围攻,毫不畏惧地站了起来,冷冷道:“又是演戏,又是拖延,又是下毒……玩够了吧!该轮到我了,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谁答对了,我饶他不死!”

曹瑾行全身真气沸腾,即将火力全开!

而回应他的,是地缺的一声怒吼:“杀了他!”

先取首级,再拿八阵!

“答错了……”

曹瑾行失望地摇头,随后冷声道:“……那么,就去死吧!”

曹瑾行一掌拍出!

《纯阳掌》力似穹庐,圆转广被,摧枯拉朽!浩瀚掌势将四人全部笼罩在内,真气激荡,竟让那凉亭之外的连天雨幕都不由随之蒸腾、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