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眉目!(1 / 2)

与其说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不如说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在刘宏看来,这些云台将门后裔帮羽儿说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中原委,没有人比刘宏更清楚。

说到底,还是利益啊,羽儿的安危与这些云台将门后裔的利益已经深深的捆绑在了一起。

可以说是,羽儿荣,则云台将门兴,羽儿损,则云台将门败!

简单点说,羽儿…就是一个聚宝盆,所有靠着这聚宝盆的人,都会与有荣焉,更会赚的盆满钵满。

“呵呵…”

刘宏笑着看着桥玄,感慨道:“桥太尉啊,朕仿佛找到了一条,能够对付那些氏族、将门的办法!”

桥玄性子比较直,他一捋胡须,“果然,陛下还是站在柳观主这一边的!”

“怎么说?”刘宏反问…

桥玄继续道:“陛下也舍不得玉林柳郎这枚‘聚宝盆’哪!”

唔…

此言一出,刘宏微微一怔,可很快,他的眼眸眯起,弯成了一片月牙。

“能识破朕心意的,还得是你桥大公子啊!”

说这无心,听者有意。

几乎同时,蹇硕与张让眼珠子一转…

对蹇硕来说,他觉得桥玄的话精辟至极。

可对于…张让来说,他琢磨着,玉林柳郎…这未来,可是跳很粗、很粗的大腿呀,得亏他们宦门从没想过与他对立!

庆幸…

庆幸啊!

蔡府内,已经有堆积如山的竹简,这些都是“张芝”连同其弟子们留下过的笔墨。

既然是书法造诣,那首当其冲想到的肯定是张芝了。

蔡邕的夫人赵四娘抱着小昭姬路过这边时,吓了一跳,心里滴咕着,这才几日,怎生这蔡府内就乱成这般模样。

此间的竹简,怕是足足有几千卷之多吧?

司马防倒是澹定,他尽可能云澹风轻的翻过一封封竹简,可琳琅满目的字迹,让他应接不暇。

别说比对…

就是光看,都感觉眼前满是星星。

倒是蔡邕一封一封的细细的比对…时而轻松皱眉,时而眉头紧蹙。

“蔡夫子,你要这么看…得看到猴年马月了吧?”

司马防忍不住问道…

蔡邕则摆摆手,“不细细的比对,如何能找出这笔迹的源头…不过,看了这么多,总算也有所发现,这笔迹有‘张芝’的神韵,必然是他弟子之一伪造的。”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司马防凝眉,深深的皱纹遍布脸颊。

“司马府君是问我,玉林柳郎的嫌疑么?”

“自然!”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蔡邕取出一封“柳羽”亲笔所书的竹简,又取出那封写给‘马元义’的信笺。

“这两封信中的字迹乍一眼并无差别,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柳观主的字中会圆润许多,其中透漏的是对隶书、小篆书写的本能排斥与不适应,反观这伪造的信笺,一气呵成…哪里有半点不适应之态,这便是最大的破绽。”

隶书?小篆的不适应?

这个大胆的猜想让司马防一怔…蔡邕这算是一个全新的理念了。

可…

这不能当成证据啊。

你总不能向天子解释,说…柳羽自己写自己的字,会不适应…会排斥,而伪造的一气呵成?

这跟谁去讲道理?

当然,柳羽之所以在写字时不适应…是因为,古代的书法与后世书法的不同!

这才造就了,蔡邕眼中…自己写自己的笔迹会本能的排斥!

“蔡夫子,这可不能当证据啊!”司马防凝眉道:“哪有人写自己字…反倒是写出别扭的道理!不过,这等运笔…若非是蔡夫子,也断然无人能窥探出来了。”

“我知道!”蔡邕重重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要找到这伪造之人…只有找到他,从他这里下手才能证明柳观主的清白。”

“那找到了么?”司马防急问道。

蔡邕摇头,“这么多竹简,哪是一、两天就完成比对的?这是个很细致的活儿,所谓慢工出细活儿!”

“那就别摇头晃脑了,快点比对吧!”俨然,司马防更急切一些。

潜移默化,在阵营之间…他已经选择站在了天子的这边。

乱糟糟的洛阳北街。

与达官显贵生活的南街截然不同,北市显得脏乱许多…

贩卖奴隶的,杂耍卖艺的,还有那些小商小贩…乃至于偷鸡摸狗的,人脑非凡。

茶摊处…

一个老叟正讲述着一些北街的见闻。

——“你们可知道,那大司农曹嵩的儿子曹操,他小时候那在这北市可是家喻户晓啊,人人称他是魔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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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哪一家娶新娘子摆席,他一定带伙伴儿去蹭吃蹭喝,你若是当众揭发他,他倒好…直接拽住新娘子的大腿,不给钱就不松手,靠这一招,他是吃遍整个洛阳北街呀!”

——“可谁曾想,他自己大婚时,洛阳南街、北街摆了两场流水席…哈哈哈,他曾经吃过的债,那一天可是统统还了!”

老叟讲述的是真事儿。

因为…曹操与夏侯渊同时办婚礼,故而,南北两街都有流水席…去南街的自然是达官显贵,北街的就多了去了,至少…那些被曹操坑过的,没少去蹭席。

——出来混…早晚还是要还的!

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津津有味的听着这边的故事…

对那个叫什么“曹操”的印象深刻。

却在这时,另一个斗笠男人也坐到了茶摊中,两个斗笠男人背对着饮了一口…

其中一个小声滴咕道:

“苍天已死!”

另一个用更细微的声音回答:“黄天当立!”

一言蔽,其中一人卸下了斗笠,却不是褚飞燕还能有谁?

“神上使…”

“嘘!去别处说话!”

对上了暗号,两人将钱币留在了茶摊上,迅速的离去。

那头上尤自带着斗笠的男人,除了天平道的神上使马元义外?还能有谁?

窗户阖上,耀眼的日光从窗缝中透出,落在地上,格外闪亮。

一处酒肆的雅间中,褚飞燕静静的立着,而马元义则坐在胡凳上,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马元义终于安耐不住,他轻声道:“大贤良师一定坚持要提前起义么?”

褚飞燕重重的点了点头。

“唉…要不是那唐周泄密…要不是那汝南袁氏不可靠,咱们何至于如此匆忙…”

“大贤良师…不,如今该称呼为天公将军…天公将军他委派…我与张牛角大哥联络三十六方的兄弟…三日后即刻起义,高举‘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大旗…到时候,各方呼应,从南阳、冀州、兖州急攻洛阳城,占据朝廷,天下可定,黄天当立啊!”

言及此处…

褚飞燕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竹简,“神上使,此为此次三十六方各坛口起义的郡县…如今这中原一代还得是神上使统筹调度…汝南袁氏已经背叛的黄天,我等必须…必须勠力同心才是!”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