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鞘的能力吗?
亦或者说,这的确是鞘的幻影?
……可假如这真是一道幻影,罗素又为何能够透过它而看到鞘的心灵?
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些人又为何会被攻击。
以及最为关键的证据——那道地上宛如弧月般洒落的血痕。
就算这真是某人发起的灵能攻击,吹飞那些人、割断头颅的都是潜藏在黑色旋风中的细线或是什么无形的风刃……也无法解释那道血痕。
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是甩落剑刃上的血迹时留下的痕迹!
怀揣着越发强烈的迷惑,罗素与翠雀安全抵达了家中。
到家的安全感,让他们多少松了口气。
翠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随手甩到了沙发上。随后她也一屁股坐在客厅的另一个沙发上,毫不顾忌形象的揪起自己的领口,伸手往里面扇着风。
而罗素则是刚一进家门,就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脸。
随着他撕下一道白色的面具,“爱丽丝”在一阵苍白色的火光中消散、罗素又变回了自己的本体。
看着罗素沉思着坐到翠雀边上,翠雀安慰般的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至少,那女人没有追过来……”
她仍然对赛纶这位“董事长”心怀恐惧与忌惮,如今更是心虚。
即使在她认为绝对安全的罗素家中,她也下意识的不敢直呼对方的名字。就仿佛是担心被听到一样。
“……我其实在想的,已经是另一件事了。”
罗素微微摇头,随后看向翠雀。
他张嘴随后又闭上。
仅是犹豫了一瞬,罗素便决定和盘托出:“那个男人,是‘鞘’。”
“鞘?”
翠雀隐约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就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我的大敌。”
罗素深吸一口气,低声答道。
闻言,翠雀惊愕的睁大眼睛。
她也同时意识到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背叛了巴别塔的叛徒,重新出现在巴别塔的总部所在的幸福岛……这意味着什么?
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上岸”、始终在遍布辐射与诅咒的地上独自行走着的那个男人,终于回到了空岛之上。
他又想要做什么?
“别怕。”
在思考出答桉之前,翠雀已然条件反射般的给出了答复。
她毫不犹豫的注视着罗素的眼睛:“我会帮你的……我会一直帮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