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闯接到电话,直接前往医院,对于段成文的召唤早有准备,也就不需要再藏着掖着。
来到医院,并没在住院楼停留,因为段永平还在重症监护室,只允许探望十分钟,纵使段成文权倾商界,也不敢与“医生”作对,而其他时间站在门外,无法看透里面情况,也就没必要站在门外等待。
穿过住院楼,来到楼与楼之间,供病人休息的小花园。
距离还很远。
看到坐在花园正中央凉亭里的段成文,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的身影不大,却给人一种无法逾越的高山的感觉。
在凉亭一侧站着一名保镖。
这里毕竟是医院,动静太大不好,也就让其他人在病房外等待。
丁闯一瘸一拐靠近,走到一半,保镖率先把目光看过来,目光中带着数不尽的冷漠,准确的说,应该是保镖这个人脸上没有表情,一丁点都没有。
走过三分之二,段成文的目光也看过来,目光如刀,让人不受控制有种被死亡凝视的感觉。
丁闯赶紧加快脚步,走进凉亭,站在段成文面前恭敬道:“段先生您好,我是丁闯。”
面对这种大佬,还是规矩一点好。
段成文身上披了一件大衣,他见丁闯说话,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冷冷问道:“动手的人是谁?”
就在昨晚,他已经把事情都了解一遍,包括昨晚行刺的全过程,甚至与白天里传播出的丁闯与叶倩的绯闻。
“不是我!”
丁闯迅速回应,一本正经道:“段先生,您应该了解到我与段经理之间的误会,但那也仅是误会,昨晚我去找段经理,本意是道歉与和解,从未想过……”
段成文目光变的更锋利,身上气势陡然爆发,沉声打断道:“我问你,动手的人是谁!”
丁闯下意识停住,咬咬牙,艰难道:“我怀疑是南山会的人,如果您调查就能发现,我与南山会之间闹的很凶,之前他们忌惮方老不敢轻易出手,而现在方老离开,他们看到时机,迫不及待出手。”
既然他一再问,那么就可以把祸水东引。
“这其中,难道没有你的参与嘛?”段成文直白回应。
当他说出这句话。
站在身边的保镖迅速拿出一张纸,放在丁闯眼前。
丁闯下意识看去,当看清上面的字样,惊出一身冷汗,这上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他的通话记录,其中有几个电话加黑描述,而对方号码不是别人,正是金飞!
包括昨天晚上的,也有!
丁闯额头上顿时出现黄豆粒大的汗珠,焦急解释道:“段先生……”
“你设计了金飞,一招借刀杀人,对嘛?”段成文再次打断。
最后的反问,已经带着颤音,那可是独生子,差点被人一刀捅死,任何人都无法淡定,他现在恨不得把丁闯千刀万剐!
保镖也做好准备,担心丁闯狗急跳墙,若他敢有动作,第一时间制服。
“不是的!”
丁闯迅速否认,语气变的有几分急促:“段先生,我说实话,昨天的杀手确实是金飞派来的人,我们之间也有合作,目的是让他坐上南山会会长的位置。”
“但是,我们约定的时间是晚八点,不是五点半!”
“五点半是他不讲信用,要提前弄死我,段先生,您可以继续查,如果昨天不是段经理的保镖在场,我恐怕很难活着离开,都是金飞背信弃义,不安约定行事!”
段成文没立即回应,其实他也知道丁闯和金飞的合作一定各怀鬼胎,儿子不过是受到牵连,但他更想知道,儿子受到牵连,究竟是不是丁闯有意为之。
他缓缓看向保镖。
保镖点点头,迅速拿出手机,拨通金飞电话。
“喂!”
金飞声音传来,很沙哑,很憔悴,昨晚一夜未眠,都在想事情要怎么处理。
“段先生找你!”保镖简洁说了一句,随后打开外放递给当成文。
金飞听到段先生三个字,变得脸色煞白,若放在其他时刻,他还真不怕,段成文再厉害也是在南方,也是玩资本,其在北方的影响力未必比得上方老,根本不需要过分担心,但现在不同,还要争取会长职位,一旦闹起来会长位置绝对无法竞争,再加上赵定昌决心退隐,南山会内部无法聚成一团。
未必扛得住段成文的压力。
段成文接过电话,居高临下道:“丁闯在我身边,他说,你们约定晚上八点演一场戏,却被你单方面提前,如何解释?”
如果金飞否认,就证明丁闯说谎。
如果金飞承认,意味着意外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