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海面色一变,心中已经有些恼怒,连续两次退堂被打断,本官还要不要面子了。
刘定反对就算了,你何平安也反对,看不出来本官的好意吗?
娄海急于退堂是有原因的,此时他已经发现,双方两边都不好惹,这趟浑水,越来越严重,不如离的远远的。
“你一介小吏,还是戴罪之身,有何资格说话?”
刘定斜撇了何平安一眼,有些看不上他。
“敢问刘大人,您是不是文章写的特别好?”
“所以升官的特别快?”
何平安此时却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这你也知道......”
刘定话刚说了一半,却被何平安打断了。
“那篇文章的名字,是不是叫,我的户部尚书父亲?”
“没有......你......粗鄙武夫!”
刘定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当说出没有之后,这才反应过来,白皙的脸上,面红耳赤,气的说不出话来。
“库库库库......”
众人愣了片刻,杨庆率先反应了过来,笑出了猪叫声。
这刘定他们也略有耳闻,乃是户部尚书刘雍之子,之前本来任户部给事中,后来写了一篇关于修道长生的谏言,深得嘉明帝的喜欢,后在刘雍的操作下,去了刑部任郎中。
还美其名曰,避嫌。
实际上,刘雍与刑部尚书乃是世交,不过多走一道手续而已。
杨庆本就对刘定这等善于专营的小人不满,此时自然是痛打落水狗。
在场诸人虽然没有笑出声,却也纷纷忍俊不禁。
见刘定被何平安怼的哑口无言,娄海忍住笑意,开口问道:“何平安,你还有何话说?”
“娄大人,在下以为,既然我与陆永都已经过了问心镜,而作为证人的牛谱、以及另一方的鲍蕙,也应该上前一问。”
何平安顿了顿,接着开口说道:“说不定,他们所言有假。”
刘定一听,连忙开口说道:“万万不可,娄大人,牛谱也就算了,鲍蕙乃是苦主,若是让他们过问心镜,于理不合。”
娄海一听此言,顿时露出沉吟之色。
这时杨庆插嘴道:“若是不敢过问心镜,是不是心中有鬼啊?”
“鬼”之一字拉的长长的,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王主簿此时也开口支持道:“若是他们两人不过问心镜,才是于理不合。”
刘定本来被何平安憋得通红的脸,此时变得铁青一片,自他考中进士,先是进入老爹的户部,接着半年时间连升两级,正是春风得意,年少得志,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正准备严声斥责,却看到公孙元一走了出来,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过一过问心镜吧。”
说完,还给了刘定一个放心的眼神,让对方心中大定。
既然事主都答应,刘定也没有异议,娄海便让鲍蕙先站在铜镜之前。
接着问心镜之上泛起柔和白光,将鲍蕙包裹起来。
“鲍蕙,我且问你,柳若湘是不是真心要嫁给那名富商?”
娄海开口问道,之前陆永已经提出异议,称柳若湘决绝嫁给富商,但被鲍蕙所迫,并关在城外。
“她是......她不是真心,是被我所逼迫的!”
鲍蕙刚开始还面色镇静,似乎有人给了她一丝底气,但到了后来,面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明显在心中挣扎不已。
娄海面色一动,接着又问道:“你是否临时提高了赎身银子?”
“还将她赎身的银子抢走?”
“我不......是的,她是将赎身的银子给了我,但我最见不得就是两情相悦,况且这柳若湘乃是花魁,正是我的摇钱树,我岂能如此轻易的放她离开。”
“但是她以死相逼,我便将计就计,涨了银子,又抢走她的银子,哈哈哈哈哈!”
“还把她强行绑到马家庄,便是要她嫁给城外富户。”
“可惜,这个贱女人,居然敢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