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今年十三(1 / 2)

有人出生,天地贺之,人亦祝之,众人捧之。有人出生,天地无声,人鬼皆惧,众人暗恐。却说西洲蛮域金兑城夜家,被隐瞒起来的婴儿如今已满周岁,与以往的人间喜事却大不同。此子自诞生之日起,便未见其母浦柳将其抱出过房门一步。家族之中更是鸦雀无声无人知道,独独知道此事的夜白也未曾言过。

此时的夜家大院内,有两个孩童嬉闹玩耍,其母宋鸣更是跟随在两小儿旁边儿眼神温和的看护着两小儿,生怕两小儿有一点儿磕碰关心不已。一儿爬上假山,另一儿紧随其后。其母宋鸣,更是跑到假山下急急呼喝:

“下来,下来上边危险不要摔着了。”

看到在下边儿急急呼喊的母亲,两小儿便不在立足于假山之山缓缓的下来。宋鸣的眼中急切又慢慢的散去化为一片温柔。下来的两小儿跑到了母亲旁边儿,一小儿说道:

“娘亲,为何自父亲说要给我们添个弟妹后,便再也没有见父亲笑过。也再也不曾见二娘踏出过庭院。”

“怎么,想你们二娘了?”

“是啊,是啊二娘以前经常陪我们玩耍。久久未见二娘心中有些想念。”

“哎,你们的弟弟或者妹妹未能成功出世。你们二娘伤心欲绝,便终日将自己锁在房门内暗自难过。娘亲也想让你们过去陪陪二娘,可是你们二娘整日闭户不见,娘亲父亲也没有办法。”

“二娘好可怜啊,我们却没有办法逗她欢心孩儿心中好难过啊。”

宋鸣显然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便以此为由推脱了两小儿的请求。

却言,那日一掌拍死接生婆的夜白。于房间内和浦柳二人合力布下阵法,便于当夜丑时出门而去……

见到卯时才归的夜白,宋鸣忍不住开口问道:

“夫君有何等要事,便要于丑时出门此时才归。”

夜白面色难过缓缓开口:

“因那接生婆误事害我小子胎死于腹中。便出门寻到其家将其一家除去,来解我心头之恨。”

与夜白成婚少说也有近十年的宋鸣见夜白丑时出门卯时而归,早早便心中起了猜测。看到此刻不惜撒谎来骗过自己的夜白,便已知道了其中怕是有事。但见夜白不愿开口讲道,便不再过问此事。依然是夫妻恩爱,有意隐瞒......

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那夜除去接生婆一家的夜白,终究中间行事时,被一居住在接生婆家不远处一流浪汉子暗中瞧见。随着汉子的日渐狼狈,后来慢慢的想起了那天夜里看到的事便偷偷的前往夜白家府附近打听。

听到众人口中暗自叹息的夜白第三子胎死腹中,便起了疑心,日益窘迫的他,便想以此事为由要挟于夜白。

这一日,在院中玩耍的两小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年龄稍长的夜起之便跑去开门。心心隐隐不安的宋鸣欲阻拦,但却迟了一步。也是这一个开门造就了后来的三圣开天门降西洲。

看见开门的是一小孩儿,门外那人便迈过门槛入了夜家。见到此人已入门来的宋鸣,心中的不安更甚。

那人见到宋鸣便如兽性上头暗自打量,然后开口与宋鸣道:

“我有要事求见夜白。”

宋鸣观其面相便心中恶心不已,领着此人入了书房去见夜白,留两小儿独自在院中玩耍。此刻夜白正在书房内,缓缓下笔写那地藏经为他杀的那一家老小求个轮回之道。

见到领人进来的宋鸣,夜白才缓缓的放下笔开口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甚话便明说吧。”

那人开口道:

“我乃南部夜叉一族之下的周艮,我已撞破那夜你的行事。你偷偷私藏的事情已被我知道,你却道如何是好?”

听闻此言的夜白缓缓开口道:

“那人害死我三子,被我除了满门何妨?”

“滋滋,了不起。只怕你那三子并未死吧。”

“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讲到,如能满足夜某必答应。”

“我要黄金万两。”

“可以。”

“还要你这娇滴滴娘子,陪我一晚。”

听闻此言的夜白,缓缓走到此人面前笑着开口道:

“哈哈哈哈哈,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啊。”

那人见夜白大笑,以为事成却暗自高兴。眼睛不时的大量着宋鸣,彷佛已经看到自己与此女的画面。

宋鸣听闻此言,更是心中恶怨不停,如此丑陋之人,果然心里也是如此丑恶。

走到其面前的夜白突然左手伸出抓住此人面部,另一手握拳便打到了此人太阳穴上。一拳过后,又一拳打到此人心脏之上三分处。又变拳为掌抓住此人喉咙,直接将周艮的头摘下,失去头颅的身体,此时体内之血全从颈上喷溅而出溅到书房天花板上。

缓缓吐出一口气的夜白,彷佛只是捏死了一只蟑螂面无表情。不以为意的甩手将其头颅扔到地上随手甩出一阵风将此人化成齑粉。

全程目睹此事的宋鸣,只是被突然出手的夜白吓了一惊便再无浮动。使出水法来打扫被污了的书房。

事了,夫妻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夜白继续凝神下笔写字,宋鸣打开窗子房门便回院中陪两小儿玩耍,临走的时候忘了关上房门。

此时,在夜白庭院的西边一闺房内。浦柳正在温柔缓缓的开口给夜行陆讲书,书乃儒家之道,书中有一段这样说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劳其骨,饿其体……”

讲着讲着,浦柳的眼中不断被泪水填满,不住的用手抚摸着夜行陆的头又声含沙哑开口道:

“陆儿,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想着死,你要熬,熬到……”

说到此处的浦柳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微微颤抖的手不顾自己早已泪水铺满的脸颊。只是一个劲儿的抱紧怀里才满一周岁的夜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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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喜几家愁,若不闻便不知,不知便无感,无感自事于当下。

此时的龙虎山丹霞峰之巅,张裴怀带着儿子张怀玉两人立足于丹霞峰之巅,目视远方。张裴怀缓缓讲着这些年自己对离火之术的见解并不断施法展示,此时的张怀玉年十岁却已经入了五境知命,张怀玉对父亲的离火之术见解丝毫不感冒,彷佛早已经深会其意。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龙虎山之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