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道:“阿言,朕想去泸县一趟,泸县流民不断,乃是因为赈灾粮不足一事闹得死了不少人,天灾可怕,人祸本可避免,却有人在这盛世活活饿死,才惹得流民不断,朕亲自去一趟,也能压下流民心中的愤怒。”
苏静言看向苏铮,“大哥,您觉得呢?”
苏铮道:“这一次泸县伤者数万人,丧命者也有近万人,之中还有不少是被饿死,被当地官员耽误致死的,我觉得陛下是该亲自去一趟平复民怨!”
苏静言道:“泸县岂不是极其危险,且我听说泸县还是余震不断的……”
萧翊握着苏静言的手道:“阿言,那些都是朕的子民,大棠子民对朕忠心不二,朕也不能辜负了他们,朕会好好保重的。”
苏静言道:“我随你一起去!”
萧翊问道:“你舍得年年?”
苏静言想了想,的确是不舍得与年年分离这么久的,便道:“把年年一道给带去。”
苏铮连道:“这万万不可……”
苏静言并不想让年年一直做温室里的娇花,便道:“让年年去苍州并未什么不可,年年虽小却也是皇太女,也该让她自小就承担起一些责任来。”
萧翊道:“那好,就把年年一起带上。”
苏铮听得萧翊都这么说了,倒也没有再相劝。
苍州城乃是在大棠离南诏国交界处,占地极广,乃是蜀州要紧的城池之一。
因着靠近南诏国,所以此地商户众多。
这一次地龙翻身,不仅仅是苍州百姓受灾,就连南诏也有不少百姓受了灾,南诏的官府比之苍州官府还要不如,南诏的百姓都纷纷从边境逃窜入苍州,毕竟在南诏可是要活活饿死的。
南诏虽与大棠交好,可是祖上也是作战过的,大棠西南乱了,对于南诏只有好处没有什么坏处。
南诏帝王便眼睁睁地看着南诏边境百姓去苍州,大棠西南越乱越好,他们南诏国也省得去赈灾。
南诏历代君主都是将军出生,是以可以说是全民皆兵,南诏男儿各个都可入军,南诏人在泸县之中也抢了不少的粮食,有不少流民部落也都是有南诏人的身影。
苍州官员只知贪污,平日里边境把控不严,苍州百姓的户籍竟然都是乱的,有些明明是南诏百姓却也有大棠户籍。
南诏边境与苍州通婚已久,以至于一下子都弄不清哪些是大棠百姓哪些是南诏百姓。
苏流头疼至极,朝廷的赈灾粮被人抢了好几回,边境处已有重兵把守,可还是有不少自称大棠人想要过来,南诏边境的官员都说那些是大棠人。
苏流见着他们手中的文书不像是作假,只能让他们进苍州。
地龙翻身已过去两月有余,苍州城偶尔还会有小震,但南诏国之中依旧是有接连不断的百姓过来。
苏流正为此头疼之时,便受到了萧翊传来的信,得知陛下亲临,苏流便放心了许多。
苏静言与萧翊一路并未多歇息,走了约摸着十日就到了苍州,入苍州时,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大街边上都是搭着简易的草屋和用破布搭起来的帐子。
百姓们见到军队与华丽的宽阔的马车而来,都纷纷起身,苏静言从马车帘子外望去,见着有些人的眼神并不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