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的就说到了好友何青松,小安的话说了半截,脸色微微变了变。
孙氏的笑容也僵了下,有点担忧的打量着小安,生怕他又像上回回家那样沉寂。
好在,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疗伤’,又去了一趟何青松的老家,安置了何家人,小安的心结解开了。
“娘,我和爹先去洗澡了,一会儿就回来。”
他接过衣裳,面色如常的转身往院子门口走去。
孙氏还是有点担心,跟了几步,杨华忠扭头对她摆摆手:“放心吧,有我盯着呢,你要是得空就把凉床擦一下,夜里咱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坐。”
“诶,好嘞,我这就去擦。”
父子两个离开后,孙氏不仅擦了凉床,还另外擦了两把竹椅。
跟杨若晴一块儿把凉床和竹椅搬到院子里的空旷处,又在凉床边上,以及家里的饭桌四角都点了驱蚊的艾条。
艾条是用陈年的艾草经晾晒之后做成的,里面还掺和了菖蒲的成分,两者混在一块儿经过点燃焚烧出的烟雾是蚊虫蛇鼠的克星。
骆宝宝洗得一身清爽的过来了。
“娘,我小舅咋一转背就又不见了啊?他是属泥鳅的嘛?”
骆宝宝又找不到小安,有点不高兴的跟杨若晴这抱怨。
杨若晴正忙着翻弄锅里的土豆烧鸡,头也不回的对站在灶房门口的骆宝宝道:“你小舅和嘎公去池塘边洗澡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去前院等吧,这里油烟重。”
“不,我要去水塘那儿等,我要看小舅划水!”
还没等杨若晴出来阻止,追风少女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这孩子,都这么大姑娘了咋还跟小孩子似的呢?
“她就粘她小舅,你就随她去那边接吧。”孙氏笑呵呵道。
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好在天还没有全黑,这会子大家伙儿刚好都收工回来,水塘边应该好多洗澡的人,也蛮热闹的。”
杨若晴哭笑不得,正因为水塘边洗澡的男人太多了,我才不想让她去啊。
庄户人家的男人和小子们,像这样的大热天基本上都是在池塘里洗澡。
有些男人稍微矜持一点,洗完澡上来还会用洗澡帕子在身前那么围一圈遮挡下尴尬。
而有些糙汉子就没那么多顾忌,也不要形象,洗完了澡上岸,浑身湿哒哒的,身上的鼻窦裤黏贴在身上,啥原形都给现出来了。
尤其是行走间摇摇摆摆的,真是辣眼睛。
有的汉子更夸张,鼻窦裤破了一堆的窟窿,湿漉漉的穿在身上就跟曰本相扑选手穿的兜裆裤似的,简直不忍直视。
所以杨若晴通常不会在这个时辰点去池塘边浆洗,也不允许骆宝宝过去。
但这些理由跟孙氏这里,应该是讲不通的。
因为孙氏的思想早已形成了思维定式,跟村里无数的妇女们一样,觉得这样是天经地义的,谈不上大伤风雅。
最多就是年轻的小媳妇和大姑娘不好意思看,自个把脸扭到一边去就是了嘛。
“娘,接下来摆碗筷的事儿你弄下,天黑了我不放心,还得去把那丫头逮回来!”
杨若晴思来想去还是扯下了围裙冲出了灶房。